轩辕彻顺声抬眸,就见恭亲王黑红着个脸站在那里瞪他,紧跟着又是一串炮轰般的咆哮:“还这么早你就站这儿了?薛丁干什么吃的?还是你又给老子偷懒溜了出来……”
轩辕彻白了他一眼,扭头就走,可那一眼,却无疑将恭亲王的怒火点得更甚。
“你个孽子,那是什么态度?给老子回来!听到没有?”嚎了几声没见轩辕彻停,恭亲王自觉老脸越发挂不住,更加恼羞成怒的抽着随身侍卫的佩刀就冲了出来,照着轩辕彻就砍。
那可是真刀,能进肉断骨的真家伙,轩辕彻哪能不躲,更没好气道:“你个疯老头,大白天的撒什么蛮?在军营里也是这么蛮横霸道不讲道……”
“老子没有跟你讲道理吗?你个孽子,是谁老子问半天屁都没一个的?”
“你那是问吗?分明劈头盖脸不搞清状况就一顿骂!”
“老子也没说你不能解释!”
“解释?呵~,你逗谁呢?你也认识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在你那里真不是狡辩的意思?”
“你……你个孽子,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老子怎么就下了你这么一个种,生跟没生一样,干脆吃老子一刀直接重新投胎学做人去!”
“我也纳闷,我这么英明神武俊美非凡脾气好心态端正的大好才俊,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昏庸无能丑陋不堪脾气不好心态扭曲的糟老头子当爹!”
“你……老子今天不砍死你就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啧,还怕你个糟老头子不成,再说了,你早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夕阳下,父子两越吵越凶越打越狠,看得紧随的侍卫一个个心惊胆战不敢慢跟,总想插进去把两人拉开,却怎么也伸不进脚,只能笨拙的跟着越打越远的两人越走越远,却不知……
身后,世子轩辕修不知何时独自一人站在了墨轩大门外,也不知在看什么的定定的站了好一会儿,而后忽的一转身,黑着个青筋狂蹿的狰狞脸就大步离开了。
而世子轩辕修并未察觉,大爷轩辕谨一直在暗处看着他,将他那狰狞神色看得一清二楚,又待他走远之后,才拧眉现身走到了墨轩大门外,不明所以的研究那里到底有什么,值得恭亲王昨晚别扭那么久,今天轩辕彻又特地过来,而轩辕修看后还那种表情……
看了半天,把墨轩大门的细纹,和站在门外所能看到的院子里的一景一物都看了个仔仔细细一点没漏,轩辕谨却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不禁拧眉,为什么他看不出来,难道他就真那么不如轩辕修和轩辕彻?
这么一想,一股不服不甘的恼怒就油然而上,轩辕谨不信邪的又向前走了两步,印在地上的自己的影子也顺势在眼帘中移动,一下提醒了他。
惊愕一瞬,轩辕谨又上前了一步,顿时面色就微妙的难看了起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双眼睛始终默默的在远处看着墨轩门前发生的一切,看到这里,也默默的缩退了身,悄无声息的回了聚宝苑去。
“不出郡王妃所料,世子爷和大爷都随后到了墨轩门外,但附近并没有四爷的身影……”蓝婆子一边低声在苏静卉耳边回禀,一边暗自心惊。
要不是大爷站到门内去,她远远看去更为清楚,也不会看出墨轩的奥妙所在,而郡王妃却是昨天第一次到墨轩门口,而且并不是在这个时间里却一眼看出,还能连循序都不错的猜到今天世子和大爷会……
郡王妃还没满十六啊,她真的只是个还未满十六的小姑娘吗?这看事预事的能力,实在……
太可怕了!
——
“囚?”
吕侧妃惊愕的看着轩辕谨,有种反而更糊涂的感觉:“什么意思?”
“母侧妃难道忘了?”轩辕谨难得烦躁:“墨轩在咱们恭亲王府的西北角,还是老三被接去西北那年搬到那的,而那一年去西北的,可不止老三一个人!”
吕侧妃愣了瞬后猛然想起——那一年,轩辕彻生母的遗体也被带回了西北!
小妾死后,遗体被娘家接回安葬并立牌位供于娘家祠堂,对小妾而言是莫大的荣欣,也是莫说这大明国,就是追溯千年来的王朝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特例,但对男家而言是奇耻大辱,尤其男家还是皇族是亲王的情况下,更是耳光扇得狠,可……
“我一直以为,王爷再怎么喜欢那个女人也不至于在受到秦家这样的羞辱之后还……虽说王爷对老三也确实不一般,但到底明着暗着都没有真那么偏袒,何况后来不是还有个老四吗?所以我以为那是因为西北秦家的兵权,却哪里想到……”轩辕谨忍不住叹气,整个人都萎靡了。
吕侧妃却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面色一阵白又一阵青的道:“囚……囚……他那意思,是日落之后囚于西北陪那个女人,日出之后又囚于西北之外不得近那女人吗?因为日属阳夜属阴,因为日落之后就归夜管,因为那个女人在阴间!”
声音越到后面越拔尖,最后甚至伴着一声刺耳的茶杯砸地声:“不是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吗?他不是亲王吗?生于皇家长在皇家,他做什么痴情种!他不觉得这很可笑吗!”*怕有亲实在不明白意思,特别解释一下,大门只要开的方向对,夕阳斜照时就会映出一个大门的框,即是“囗”,人站进去就产生人影也就是“人”,合起来就是个“囚”字,而“囚”的意思自古以来都不那么好,所以,正常人家尤其讲究的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