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国师鼎力相助,陈、顾两家的人同时都松了口气,都相继告退。花著雨叫住亦准备离开的长公主和黎司桐,在廊下先把一直贴身放在身上的香囊递给黎司桐,“这是两位姑娘合做的,我都差点忘了给你。”
黎司桐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香囊接了过去,低声道:“你会不会责怪我刚才说了谎?”
花著雨摇头,“我明白你的苦衷。反倒是长公主,为了帮我,还说认我做了义女。”
长公主拉过她的手,柔声道:“你已经是我义女,为何还叫我长公主?”
花著雨一怔,定定看着她,只觉她目光柔和,笑容慈祥,竟然有前世妈妈的影子。她不禁眼眶微热,“花著雨岂敢高攀?”
“我喜欢听你像桐儿一样叫我娘亲。日后桐儿就是你兄长,如今我们就是一家人,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给娘亲说。这次若能在国师的协助之下让太后的病痊愈,不能就这么做了白功,我一定请封你为郡主。日后,谁也不敢瞧低你,娘亲还要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
她的声音温柔,手掌温软,花著雨深吸了口气,不让自己的情绪太过外露,“谢谢长公主……”她看长公主白眼看她,嘴边转了两转,还是无法把那个称呼叫出来,干脆快速说道:“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我只是希望您能帮我给我师父带句话,叫他有事先走,我日后会去找他。”
长公主点了点头,“这个没问题,虽然不能进慈宁宫,我会每天都来看看。”
花著雨微松了口气,又道:“再有睿郡主还在我院子里,请您告诉她,如果她有什么委屈,就直接进宫找皇上,我过得几天回去后,再与她说道。”
这次不用长公主应允,黎司桐已点头道:“这话我一定帮你带到。还有什么事要交待?”
花著雨想了一下:“那日五姐和九妹问起你,我当时无心之下说你会带她们去王府里赏花,希望你不要让我说了空话。”
黎司桐低眉:“是我最近太忙,把她们给疏忽了,回头有空会以赏花的名义邀她们去王府的。”
送走他们,花著雨回到殿中,楚明秋正好走出来,她避已不及,只好迎了上去。
“花七小姐果然是有一些本事,居然能救治得了黎世子,眼下却又对皇太后束手无策,等太后病好后,看你如何善后。”楚明秋冷笑道。
花著雨如何不明白他暗里的意思?无非是说她救了皇太后的死对头,等皇太后病一好,自然会要拿她开刀。
她没有半点动容,冷冷望着他,“四皇子何必操他人之心?有心思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好。”
楚明秋盯着她,“你别以为认了我皇姑母为义母,你就有了靠山,说话竟敢如此放肆!”
花著雨话也不想多说,礼了一下,就往殿内走去。
“听说睿郡主在你那里?”楚明秋又在背后问。
花著雨走了两步,还是回转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请你最好别去打扰她。”
她不管楚明秋脸色如何,大步跨进殿内,进去就见在正殿上,朝北的地方已摆了一张铺着红布的长方桌,上面放着香炉香烛,还有雕着鹰像的法扇,铜制法铃等,一应俱全。
几个听政院的弟子摆放完,便朝端坐在案前蒲团上的秦惑跪礼之后退了出去。
喧哗的慈宁宫顿时安静下来。
“事都交待完了?”秦惑坐着岿然不动,“如果可以静下心来了,就请洗手焚香之后把案上的《道丹经》拿到太后榻前开始诚心抄写。”
花著雨知道她现在有家世摆在那里,那么她就是花著雨,并非之前可以和秦惑随意说话的唐玉。所以她的言行,都该按着普通人怀着对国师的敬意默然服从。不过这一次,她倒要开开眼界,这位尊敬的国师大人是如何让她这位福泽星救治陈太后的。
她微礼了一下,进去找留下来的两个宫女,让她们带她洗手,随即出来上了一柱香,虔诚地磕了几个头,就进入寝殿,就着宫灯,伏案慢慢抄写《道丹经》。
要说她的毛笔字真的丑,又一直下不了决心练,所以她准备继续让它丑下去。然而今次居然让她抄写七日经书,她决定该是她练习毛笔字的时候。
于是端坐凝神,按着写毛笔字的提笔、运笔、收笔一笔一画慢慢地写着,一个字写完,不仅丑,而且由于用力不均,笔墨一坨坨的,快成了糊。
但是她不会气馁,仍然一笔一画的沉住气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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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缺回国公府后,一直都在候着的花老夫人和顾氏忙问他出了什么事?
花不缺将今日发生在慈宁宫的事一一说了,顾氏听得直抽冷气,“以顾正凉的医术,没料到会出这么大的纰漏,还好有国师出面,不然我这娘家侄儿还真就完了。”
老夫人却是奇怪道:“雨姐儿居然会医术?以前怎么没听人提起过?真的是她把黎世子治好了吗?”
“没错。”花不缺点头,沉声道:“这话刚才是黎世子和长公主亲口证实。怪不得说在猎场的时候,黎世子会求皇上赐婚,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顾氏思索道:“想不到雨姐儿还有这等本事,她什么时候学的?”
“你还说?”花不缺眉眼一竖,“今日她在殿上就说了,是你把她送到庄子里受下人欺凌的时候跟着一个走方郎中学的。虽然本事没学全不能治太后的病,可是她治好了黎世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