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瞬间让他差点弯腰吐出来,她已经是一个已婚女子,马上就要成孩子他娘,他怎么可以去喜欢这样一个女人?他受的苦还不够,为何还要自讨苦吃?
他蓦然站起来,像有谁拿着道德和理智的鞭子驱赶一般飞快走到门口,拉开门栓,头也不回道:“我走了。”
“好走。”贺兰晴自不会留,只是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忽然变得踉跄的背影,刚才都好好的人,发什么神经?
已走出门的楚明秋听到她的声音,终还忍不住回头,沉沉道:“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若是眼前的平静生活被某种外力所击破,你将失去所有心爱的人,你会怎样?”
贺兰晴摇头,笑道:“怎么可能,这是我用生命换来的幸福,老天若是有眼,绝不会发生那种事。”
绝不会发生?
楚明秋从郡主府出来,在上车前最后望了一眼黑夜中那窗口的一点光明,默道:老天若是有眼,这世间就不会每天都上演那么多人间悲剧……
胡济是通往南疆和西齐的必经之路,也是大泽与西齐的接壤之地。由于历年来西齐土地贫瘠,农耕落后,引得物资也是相当的缺乏。一些人为了生存,在大泽和西齐明面上还算和气的大背景下,西齐一些边城的百姓便会偷偷越界到胡济采办。
那边有人采办,这边便渐渐兴起了贩卖,不少商贩瞅准商机,着手将一应的日常用品都运到此处与西齐交易,因此获得了不菲的收益。
不过就西齐人的购买力,却是多式多样。那些有有权势的,搜刮了民脂民膏自然可以拿出银钱来直接买各种想要买的东西。普通百姓可以猎了珍贵的野物在此交换日常用品。但是若是贫民,无田无地无手艺,只为饱那肚腹,都不得不倾其所有,甚至卖儿卖女,骨肉分离,过得极为悲惨。
因各等人汇集于此讨生活,多年过去,现今的胡济,便隐隐成了一座南来北往经济繁华的城镇。
此时此刻,胡济的街头车水马龙,到处人头攒动,各类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正在人们为自己的生计各自奔波之际,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穿透云霄刺耳而来,众人不约而同随声张望而去,就见一个尖脸猴腮的麻衣汉子跳着脚捂手跳脚,期间捂住的指缝间有血水浸出,一脸痛苦万分的样子。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洪老板,这条市集最有名的人牙子。
“你这个杀千万的居然敢咬我,是不想活了吗?”洪老板痛恨交加,腾出一只带血的手,一耳光就狠狠抽在一个跪在他面前的娇弱少女的脸上,少女白皙的脸面顿时印出一个带血的五指印,嘴角有血溢出。
“不准打我妹妹,不然我就跟你拼了。”另一个脸面娇好的少女一把挡在洪老板面前,杏眼圆睁,怒气凛然。
洪老板冷笑着一脚踹在她膝盖骨上,“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不过是老子五两银子买来的下贱货,居然敢命令老子?”
洪老板这一脚用力极重,只听得一声骨折声后,少女已惨呼着跪倒于地,转而抱膝仰面滚倒,分明是腿骨被踹断,疼痛万分。
先前被打的少女急呼了一声“姐姐”,扑上去,眼见她姐姐抱膝痛哭,身上脸上都沾满的泥土,便知今日要么是死在这人牙子手里,要么就是引得众怒将人牙子用唾沫星子将他淹没。
少女弃了她姐姐,素然站起身,目光冷冽,“你凭什么五两银子买我们?是你自己给那个人五两银子,又关我们什么事?我和我姐姐只是路过这里,若是你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就不信这胡济没了王法!”
洪老板眼见这边的动静已引来大批人过来围观,他分毫不惧,反而抽出一条帕子将被咬的手指缠好,一抱拳朝周围团团一揖,大声道:“诸位乡亲都来评评理,这两个贱婢的爹今早说家里实在穷得揭不开锅,愿意将两个女儿以三两银子的价钱卖给我,我看他们三个人可怜,一时发了善心,给了他五两银子。结果老子付了钱,这两个贱婢却不愿意跟老子走,老子好不容易将她两人好劝歹劝带到这里,这个小贱婢居然还张口咬我,这不是恩将仇报么?世间有没有这么无耻的人?”
眼见众人朝她们指指点点,那嘴角带血的少女就知诸人被洪老板所骗,怒声道:“你胡说!那个收你钱的老头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也不是我爹……”
“不是你爹?你们不认识?”洪老板冷笑,“我明明看到你们两个吃包子和面条,是他付的钱。如果不认识又不是你爹,你们为什么要吃他买的东西?”
那少女哑口无言,但分明有苦衷,急红了眼道:“反正我们不认识他,我们也不会跟你走。”
“想放赖么?可没那么容易!”洪老板一把拉住少女的手臂就准备往一辆刚刚赶过来装有铁笼子的马车上扯,少女大急,张嘴又一口朝他的手臂上咬去。
“好个不知好歹的,居然一再咬我,今日也要让你瞧瞧老子的手段!”洪老板这时候已有防备,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得她摔倒于地,然后扑上去一把将少女的衣带扯落,不顾少女抱胸挣扎,又伸手去扒她的衣裳,分明是想当街羞辱少女。
街上围观的路人个个自知付了钱的就是人家的,这两个少女已是洪老板私有,他想怎么样都是他的自由。既然没有什么可争议的,这洪老板当街要扒女人的衣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