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不学好,他姑妈也把他往邪路上带,居然胆大包天敢干出劫人羞辱的事,如今事发,怎能让他一个人顶着?杀他灭口?这事恐怕让他祖父知道,真会干得出来。
她一时越想越后怕,她一个不稳撑在桌上,“其忠已经四天没回来了。以前他也这样,想不到这次会出这种事……这该如何是好?明明是他姑妈干出来的事,为什么要栽在他身上,现在他被抓了,难道我这唯一的儿子都保不住了吗?”
花著雨也不出声,让她一个人想。
哪知陈氏忽然又盯着她,一脸审视和狐疑,以前的花著雨在姑姐的嘴里不就是个懦弱的软蛋么?现在怎么说起话来如此有条有理,甚至还直击人心?那眼神,那笑容,哪一样看上去不像个精明之人?
她冷笑:“我不信,看你这么个样子,一定是你在使什么幺蛾子。”
“我能是什么样子?还不是被人逼出来的?即将成为北冥王妃的人,难道还要像以前一样遇事就哭哭啼啼?有谁可以帮我解决吗?”花著雨摇了摇头,幽幽叹口气道:“算了,信不信在你,反正我是做到了我的良心。只是,父亲让母亲自己想办法平息,恐怕母亲这两日想不出法子,肯定要来找大舅商量,与其舅母去问惹怒大舅,不若就让母亲来说,毕竟是母亲惹出来的事,他们兄妹好说话。如若大舅母不信,我再苦劝也是枉然,不若这两日看看母亲会不会过来,若是她来了,为辨真假,大舅母何不多留点心,听听他们到底说什么就是了。”
陈氏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不住的变幻,花著雨斜看了她一眼,不经意道:“其实四皇子还是对我有些情意的,如果舅母真的担心大表哥,我倒是可以找个时间去问问四皇子……”
“你别作梦了?找个时间?找什么时间?说不定现在下圣旨的公公已经到了国公府,后天一大早你就要随四皇子一起出京去迎接北冥王,你有机会问,恐怕也没命来告知我真相。”陈氏也不是个白痴,转眼就想到了两全之策。
花著雨听得心里一震,出京迎北冥王?谁的主意?
她的手几不可察的握了握,不动声色道:“舅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你不像个蠢货,怎么会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陈氏毕竟在顾家当长媳这么多年,脑袋怎么可能塞了浆糊?她索性坐下来,镇定道:“既然你说四皇子对你还有些情意,反正我也不知真假。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一旦证实其忠真的被他关押审讯的话,我希望你能劝他把我们其忠放了,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花著雨别脸一笑,“我凭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陈氏一脸阴郁道:“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个天大的机密,关系到你的生死。”
花著雨心一沉,关系到她生死的大秘密?恐怕是她知道花若芸如何害她的计划。见她不出声,陈氏伸手摘下她头上的一根凤尾钗,她把钗子逢中掰开,从里的凹槽里滚出一粒黄豆大鲜红欲滴的药丸,她把药丸摊在手心,深沉道:“那个秘密我可以告诉你,让你能趋吉避凶,但是你必须服下这粒药丸。以防万一你骗了我,最后会死得更惨。”
花著雨盯着那药丸,心里暗笑,竟然有人用毒用到毒祖宗面前来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她盯着那粒药丸,“本来我是没准备管大表哥的事,因为只要我嫁了北冥王,一切都会与我无关。但是舅母的这个机密却让我非常好奇,好吧,怎么交易?”
陈氏见她怡然无惧的样子,心里着实也有些佩服。如果是她的两个女儿遇上这等事,恐怕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哪能还如此淡定呢?
“事情很简单,你把药丸服下,我告诉你机密。毒性在半个月后会发作。这期间四皇子出京,定也没空理会京里的事,所以我会证实你话的真假,若是真的,直到顾其忠安全为止,我会给你解药。如果四皇子不放他,你出事。就这么简单。”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能保证大表哥的安全,我就会死,是吧?”
陈氏点头,“不错,你自己选择。”
花著雨笑了,事情简单,可这位大舅母还真不简单,只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好了利用所有能利用之事物,确实是她之前把人小觑了,不愧是在大宅院混过的,出手就是不一样。
她毫不犹豫地接过那粒药丸,看了两眼,嗅了两下,然后就和着茶水喝了下去,“为了表明我没说谎,我已经按舅母的话做了。所以,舅母可以说那个天大的机密了。”
眼见她吞了下去,陈氏是完全放了心,随即压低声音,把花若芸的计划彻底抖露了出来。
陈氏母女才走,林氏就带着顾正凉和花若芸来了,他们脸上看不到任何异色,甚至对花著雨还十分的客气。顾正凉拿了拿脉,又拿出一瓶药丸,叮嘱按时吃药,一定能在极短的时候内把余毒除尽。
花著雨把药丸拿出来看了看,这一次,顾正凉果然用了极珍贵药材所制的药,恐怕是希望她能安稳离京吧。
她装作不知,道了谢,才和花若芸辞别了出来。
依然由芍药坐高山的马车,两姐妹同坐,两人一路都像毫无隔阂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