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都有不少换洗衣物,便各自坐了一辆马车,马车正要启动的时候,外面又传来敲门声,“七姐,我还有话想对你说。”
芍药把门推开,是花碧英和花碧桢两姐妹。
“五姐九妹有什么事?”
花碧英脸微红,咬着下唇,有点不自然的样子。花碧桢把她手里的一个香囊一抢,就递给花著雨小声道:“如果在猎场见到世子,请代我们把这个送给他,香囊是妹妹亲自绣的,里面的香料是我填的,他一直都说这个杜若香气好闻,所以才特意做了让七妹带给他。”
花著雨抿嘴一笑,收了香囊道:“放心吧,只要看到他,一定交给他,不会辜负了你们的心意。”
两姐妹欢喜,眼都笑弯了,放下帘子的时候,花碧英分明还有什么话要说,花著雨却当没看见,就吩咐马车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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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秋猎,御驾亲自带领出西直门,自官道向西,至燕山太平行宫。一路旌旗招展,锦幡飘扬,沿途十余里,都是厚重的金黄色帷幕重重遮蔽,既阻挡了飞扬的沙尘,又隔断了贵族与平民之间的距离。
宝兴帝专用的仪仗在前,其后是妃嫔们的。此次秋猎的燕山距皇宫三四十余里,一来一去八天时间,由于皇太后重病,所以婧皇后留在皇宫照应,宝兴帝只带了几个得宠的妃子一起前行。
后面的则是皇室贵族以及朝臣子弟,再加文武重臣的车队和负责防守外围的御林军,一行队伍浩浩荡荡,甚显隆重。
一直到下午未时时分,队伍才到达燕山。宝兴帝带着他的妃子们立即去了行宫,一众贵族们则指挥着下人赶紧扎营帐。
花家也派了几个仆从一起跟来,趁着他们扎营的时候,花著雨干脆从车上下来,放眼望去,只觉四周一片湖光山色,远处的山峦起伏,一片苍翠,不远处密林如墨,已经有无数马匹飞驰其间,嬉戏玩笑,好不热闹。
如此开阔的地方,她只觉心情也跟着轻松疏朗,不由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想不到花七小姐真的来了,我以为别人只是胡说。”
陡闻身后传来略粗哑的声音,花著雨一惊,回头一看,竟然是骑在一匹毛色漆黑健马上着一身帅气骑装的黎司桐,当初的弱质少年由于气质的变化,竟也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她没料到一来就会见到他,略愕了一下,便点头微笑道:“我也没想到要来,可是皇家有命,不得不来。世子可还好?”
黎司桐低低一笑,“谢神……哦七小姐关心,目前为止,我一切都好,而且,我母亲叫我见到你后,一定要我郑重向你道谢。还说秋猎过后,一定要请你到我们府做客。”
花著雨摇头,“那倒不必,只要世子好就好。不过那件东西希望你能尽快去找。”
“那是自然。到时候可又要劳驾七小姐了。”
“能找到便是万幸,劳驾倒不敢当。哦,对了……”花著雨忽然想起花碧桢和花碧英的交待,刚想拿出那个香囊,不远处又有人忽然叫道:“没错,真的是她,我就说我没看错……”
随着这声叫唤,就见五六骑飞快朝他们奔来,近前一看,当首的一个,竟是九皇子楚明寒。那个叫得最凶的,除了曾被冥欢整得快气疯的陈书豪还能有谁?在他们两人身后,还有几个看着身形有些虚浮年龄相当的子弟,恐怕也都是一路货色。
陈书豪嚣张地用马鞭一指花著雨,“快说,你是谁?那日的那个坏小子呢?”
花著雨眉毛都不抬一下,清淡道:“陈太傅是我们大泽所有人尊崇的长者,陈家又是书香世家,素来注重礼教,若是陈太傅在此,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敢说话如此无礼。”
“什么?这小丫头片子竟敢抬出大人来装腔?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可是比陈太傅都要尊崇的九皇子殿下!没规矩的东西,还不快跪拜?”
旁边一个少年狐假虎威大声喝道。
花著雨看了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楚明寒一眼,心里直骂,这该死的规矩,真要对这么个小破孩行跪拜礼吗?这得多输气势?
“我表弟向来不在乎这些虚礼,何况大家都是同龄人,大家一起玩乐,又何必太拘礼呢?”
黎司桐说着就翻身下了马,与花著雨齐头并立。
本来无意间瞄到花著雨的陈书豪狂追过来就是因为对花著雨的容色恋恋不忘,那句找那小子不过是个长气势的借口而已。如果花著雨好好的说,他便会发挥他色坯本性,以待慢慢接近花著雨,说不定这次的秋猎还能让他有一次艳遇。
结果长得比他不知明丽端芳多少倍的黎司桐往花著雨身边一站,那男俊女俏的场景刺得他眼冒金星,顿时呜哇大叫道:“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岂能因为是同龄人就免礼的?不准免礼,跪下!”
然而他话音才落,就见一条乌亮的黑鞭朝他脖颈席卷而去,还没待人明白过来,陈书豪已经像杀猪一般大叫着从马上被带落下地。随即黑鞭再卷,陈书豪的身体又被甩得从一匹马腿间滚了开去,压倒一片青草,还有血珠洒落其间。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陈小公子是想要了我表弟的命么?这句话是在我们几个面前说,若是传到别人耳朵里,你想生出多大的祸事?”
挥动黑鞭的正是黎司桐,想不到他出手就不留情,而且言语上也是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