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轧荦山几人都在康复,尤其是安孝节已经彻底痊愈。
轧荦山也已经在恢复中,至少行动已经是相当的自如,这不得不归功于李秀的药丸的功效。
随着几人的日渐好转,四人呆在一个小屋慢慢变得越来越不方便。
虽然李秀对此并在意,而且,李秀所修炼的功夫似乎对睡觉要求并不是很高,只要打坐一夜,便能将身上的疲劳彻底排除。
但是轧荦山三人却感觉到很是不好意思。
随后发生的张汉山事件让轧荦山三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他更是感觉到自己是离开的时候了。
三人一商量,决定向李秀辞行,李秀救了他们的命,他们不能再给她添麻烦。
走之前,他们还是想要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
李秀将自己所知到的有限的消息全部告诉了三人,之后又说道:
“情况大体就是这样,因为你们杀了李重德,所以大唐和突厥的关系骤然紧张,据说王晙已经带兵出了右北平。“
三人被这听到的消息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尤其是轧荦山:就因为自己杀了一个人,可能会让成千上万的人给李重德陪葬。
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没有菩萨心肠,但是这么多人因为他的一个自保之举而丧命,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是希望所有的民族能和睦相处,一如后世的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
只不过,现在看来,这无疑就是一种奢望,他之所以要杀李重德,不过是因为他是异族人。
在大唐的边军眼里,不过是一些冰冷的功劳,但是拿到这些冰冷的功劳,就会换来热乎乎的荣华富贵。
他从一个相对理想的环境中来,却无意中来到了一个现实比较残酷的状态,之前的那种民族大团结,比现在是好了很多,但也不过是将范围扩大了一些,外部的种族冲突天天在上演。
他心里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但还是有点不甘,当然,他也知道,这次的突厥和大唐之间的战争,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契机。
两个民族的矛盾上千年的积累,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
没有自己,可能两族之间,还是会找到一个别的什么借口,只不过,自己处在是非的漩涡中,他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内疚。
看着轧荦山沉默不语,李秀问道: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在责怪自己?”
轧荦山摇摇头:
“我为什么要责怪自己?人生在天地之间,那就是上天赋予的一种权利,任何人都不能随意的剥夺,草木尚且贪生,何况是人?我沉默不过是有点悲哀,仅仅因为我是一个异族人,就要成为他们换取荣华富贵的筹码吗?”
李秀很愿意和轧荦山说话,因为他的话虽然很是浅显,里边包含的道理却是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但是细想之下,似乎又无可辩驳。
而且,自从上次轧荦山吟出那句诗之后,她们之间似乎话变得少了,但是却更加的默契,很多轧荦山没有说完,没有说透的话,李秀一听就明白他要说什么,在听懂的同时,她又会思索很久。
就像现在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这要放在外边,绝对是可以诛九族的。
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全天下都是皇帝的,别说一个小民的命?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连大臣的命都是皇帝的,相比起来,那些小老百姓的命更加不值钱了。
李秀知道,这些话绝地是绝大多数的百姓心中最强的心声,只不过没有人敢说出来,也没有人能像轧荦山说的这么直接。
说完之后,小屋中又是一阵沉默,稍停了一会儿,李秀问道:
“你们这是要走吗?”
轧荦山抬头看看李秀那张好看的不得了的脸,然后艰难的点点头。
前世的职业,让他将所有的非分之想全部压在了心底,但却并因为因为压抑而完全消失,只不过让他的性格变得更加的闷骚。
所以,此时的他,在心底生出了一个旖旎的想法,只是无法向别人言说。
李秀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因为她没有能看穿掩藏在他道貌岸然的外表下那闷骚的内心的眼睛。
所以她轻声说道:“只怕你们走不了了!”
轧荦山心中一阵暗喜,不走当然最好,其实他也不想走,这时候他心中想起了前世听过的一首歌: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
只不过,还没等他意淫完,李秀的话让他彻底的心凉:
“外面来了至少有几十个高手,换句话说,我们已经被死死的围在这里,想走也走不了了!”
轧荦山闻言,和思顺文贞、安孝节一起起身向外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这时候,他们才想到,李秀的功夫比他们高出不知道有多少,而能被李秀称为高手的人,那功夫也绝对相当了得。
自己三人能从云中的边军中闯出来,那是因为那些军士不过是些普通人,或者是比普通人稍微厉害一点的角色。
现在一下子来了‘高手’,而且一来就是几十个,他们的伤还没有痊愈,那处境就不言而喻了。
看到轧荦山面色凝重,李秀心中忽然有点不忍,她不由的出言安慰道:
“没事儿,至少你们现在还没有走,还算是我的病人,那我自然会保护你们的!”
轧荦山摇摇头:
“我们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