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小瑜满怀好奇的跟在郝鸽身后,绕着巨石走下山坡,才看见那奇形怪状的花岗岩足有五米多高,灰白斑驳,而它顶部有一块约一平方的土壤,生了大堆杂草,旁坐着埋头啼哭的男人。
人站在巨石下边,还不及它一半高。郝鸽抬起头,露出冷峻而严肃的表情,用钢管敲了敲石头,以此引起男人的注意。
不论谁第一次见到郝鸽,大概都会产生一种:这个人很不好相处的印象。
麻小瑜望着郝鸽凶神恶煞的动作,心里正觉得好笑,可当巨石上坐着的人抬起头,露出两颗硕大的龅牙时,她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燃了起来。
冤家路窄,上边儿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偷了麻小瑜钱包的土拨鼠。
他朦胧着双眼,脸上挂着的不知是汗还是泪,望了望郝鸽,又望了望麻小瑜,微微愣了一秒,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手忙脚乱的从石头上站起来,撒腿便跑。
麻小瑜见状,快步追了上去。
硕大的花岗岩立在山腰,另一头也有四米多高,并且下面怪石嶙峋,跳下来十有会受伤。
等麻小瑜追过去,土拨鼠正贴在岩壁上,小心翼翼的往下爬着,于是她蹬地跳起,一把揪住土拨鼠的裤子腿,硬是将他生生拽了下来。
啪的一声——土拨鼠重重摔在地上,疼的鼻子眼睛都拧在一起,露出两颗硕大的龅牙,痛苦的呻吟着,整个人的神态就像是难产的老鼠。
“装模作样。”麻小瑜深知骗子的狡猾,对着他的肚子猛踹一脚,大喝道:“别装了!”
可土拨鼠似乎真的受了伤,在地上扭得更厉害了,紧紧捂住肚子大喊大叫,看起来痛苦不堪。
“还装?”麻小瑜蹲下身子,单手捏住他的手腕,猛地朝反方向一掰,发出骨头摩擦的咔嚓声。
“啊!!别别别。”土拨鼠这回是真的感觉到“痛”,脸上的表情更夸张了,嘬着嘴说:“不装了!不装了。”
麻小瑜哼了一声,手上稍微松了把力气,厉声说:“钱包还我!”
土拨鼠带着哭腔,求饶说:“大姐,您那三千块全是假钞。”
“谁是你大姐?你比我爸年纪都大!”麻小瑜一说出这话,便想到了老麻。她心里正郁闷,老麻在她出门的时候,那么阔绰的甩了三千块,这事还真是值得怀疑。
这时郝鸽冷着一张脸,拿着钢管慢慢走了过来。他上身穿着大红色的空姐制服,下身却穿着西装裤,整个人看起来无比诡异。
土拨鼠望见那根钢管上血迹斑斑,心里一下子慌了神,连忙说:“美女,喔!仙女,仙女总行了吧?我们共经生死,萍水相逢,也是一场缘分。您让您朋友把棍儿先放下,有事儿好商量。”
“不行!锤爆你的头!你偷了我的钱,还跑山上来到处乱撒。你这是有意破坏人民币!你要去坐牢!还这么有情调,唱上了?说!我手机呢?钱包呢?”
郝鸽在一旁十分配合麻小瑜,高高举起钢棍,做出一副要出手的样子。
“我没拿你手机,真的,别!大哥别打,我发誓……我真没拿你手机,钱包在我口袋。”
“哪个口袋?郝鸽摸出来。”
郝鸽瞥了一眼狐假虎威的麻小瑜,心想她倒挺可爱的,这才相处了一天的功夫,她就不拿自己当外人,理所当然的开始指手画脚。
他笑着摇摇头,将背包和钢管随手扔在一旁,俯身在刁鸡的身上搜了起来。
没一会儿功夫,郝鸽拿出麻小瑜的粉色钱包,仔细端详着上边的水钻,似笑非笑的说:“你怎么用这么不灵不灵的钱包?”
“女孩子不都喜欢亮闪闪的?快看看证件少没少。”
“嗯,,公交卡,银——哎!你小时候这么胖啊!旁边是你老妈?”郝鸽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四角泛黄的照片。
“别动!收回去!!”麻小瑜大声说着,脸蛋涨得通红,看起来十分生气。
郝鸽见麻小瑜这么大反应,连忙将照片塞了回去,正想说些道歉的话,麻小瑜却突然语风大变,就像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红卫兵一般。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阶级斗争还没有结束!”她一本正经的说着,手上加了把力气,厉声问道:“手机呢?”
土拨鼠疼的哇哇叫,做出一脸憋屈的表情说:“我真没拿,不信您接着搜,我身上真的什么都没了。”
“还不老实?郝鸽揍他。”
土拨鼠急眼了,大声喝到:“我他妈真没拿!你打死我,打死我算了!”说完他便往地上一躺,也不再挣扎。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这“软”的突然“不要命”起来,麻小瑜反倒拿不定主意,愣着看了看郝鸽。
郝鸽头朝上抬了两下,示意麻小瑜撒手,蹲在土拨鼠身前,从他的钱包里拿出,看了眼说:“刁鸡?你爸怎么想的,给你取这个名字。”
“要杀要剐只管招呼!士可杀不可辱。”刁鸡反正豁出去了,又坐直身子,挺起胸膛朝着郝鸽一顿吼。
“刁鸡?”麻小瑜从郝鸽手上抢过,看清的确是“刁鸡”两个字,捂着嘴哈哈大笑,半晌才缓过劲儿说:“笑死我了,郝鸽,他是你亲家啊,你们都是鸟类……”
郝鸽打断她,冷冷的说:“现在应该我笑你吧,你揣着一兜假钞干什么?”
麻小瑜听郝鸽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瞬时僵住。这事不提倒好,一提她就一肚子火,心想老麻也太过分了,昨天打电话的时候神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