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坐上沙发,凝视着似醒非醒的归云旗,她不敢设想对眼前的男人,隐隐约约的牵挂,时时刻刻想着的怀恩之感,算不算“爱”?是不是“情”?要不要把这两个字连起来,那是多么的难以回答。忽然,程美想起归云旗昨天说的话“我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也许,她也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但非要与“爱情”扯上关系,那就显得矫情,或者是奢侈了。
程美一边凝视归云旗,一边在在心间翻江倒海,不知不觉间心一动,可能是下意识地,她轻轻地伸手,轻轻地抚摸起归云旗的脸来。
两天没有修面的归云旗,脸颊和下巴上,长出了一层短而又密、坚硬且浓黑的胡子,拉扎扎触手生痛。但程美没觉察到手掌疼痛,心却有些绞痛了,忍不住微微自语:“你怎么能生病呢!”眼睛一红,差点又要落泪。
却在这时,归云旗睁开了眼睛,正静静地看着程美。
程美顿时吃了一惊,连忙缩手,脸刷一红,避开了归云旗的目光,说:“对不起!”
归云旗的眼里,释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情:“为什么要对不起?”
“不为什么。”程美羞涩地垂下目光。
此刻,春风温柔,只需一吹,就会盛开鲜花,却在这时,谁也没有听到敲门声,病房门已被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