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逸这才发现他昨晚肯本就没见着这两匹马,不由地开口问,“昨晚…”
江雪拍了拍那匹红马,红马乖觉地弯着腿好让江雪上马,韩江也在旁边扶了一把,“你问昨晚啊,跑了一天总要让他俩去吃点新鲜的草啊,虽然这点路程也不算什么。”江雪伏着身摸了一把凑过来的大黑马,“估计是下雨耽误了些时间,不过他俩又迷不了路,不用担心。”
直到把两匹马都安抚好,江雪这才有空有空看一眼韩江,“行了,走吧。”
江雪率先走在前面,走了一会发现那两人都没跟上,特意放慢速度想等他们一等。
“哈哈哈,”不远处传来时逸猖狂的笑声,“你走错方向了,这边。”
江雪调转马头一看,马车果然换了一个方向。
“哼!小人行径!你明明可以早点和我说的,看我走了那么远你很得意?”江雪恨恨地说。
“哪里哪里,”时逸看够了笑话也懂的见好就收,“我这不是想着您英明神武又潇洒帅气,怎么会走错路呢,还想着是不是我走错了,问了韩江才确定没有,然后我不就马上叫住你了吗?”
这恭维一点都不真诚,而且明明是韩江不让叫,还不让自己说,不过好歹没有明说也暗地里把韩江带进去了,时逸觉得自己真是聪明啊。
“而且你这马跑得真快,叫什么名字啊?”时逸飞快地不着痕迹换了个话题。
“就叫马。”江雪也没跟他计较,难得早起,天气好风景好,江雪的心情也好,这一点小事实在不足挂齿。
时逸怀疑自己听错了,身为一匹马摊上这么一个主人一定是倒了大霉了。马难道不是一类动物的统称吗,什么时候可以作为一匹马的名字?况且连小猫小狗都有名字,那些有一匹良驹的人恨不得“赤兔”“的卢”地叫着把自己的马夸上天,甚至时逸都知道“流云”“逐月”一类好听的名字,第一次遇到起名这么没有新意的人。
“那多不好听啊,还不如叫踏雪呢。”时逸自己想了一个名字,觉得还很满意。
江雪这下连个眼神都欠奉,“你是不是巴不得踩死我啊。”
时逸这才发现这个名字有待思考,“我这不是想着和小雪球一样,带上名字嘛,我也没想那么多。”
“带着我的名字又不一定是我的,”江雪往韩江哪里瞟了一眼,又飞快地收回来,“天下姓江名雪的也许多了去了。”
“这倒也是,”时逸赞同地点点头,“我们几个的姓还算常见,名也是常用字,说不定哪天能遇到一个同名同姓的人,”时逸说着说着又兴奋起来,“那人会不会还和我们长的有点像,如果那样我一定要和他拜个把子。”
“你可算了吧,”江雪埋汰他,“要是跟你长得像,那人该找个地方哭一哭了。”
“我怎么了我,”时逸不服气,“又不是要人人都像韩江那样才好。”
江雪这话说得不太对,时逸身量似个大人,但稚气未脱,还有些少年人的天真,面相上就显得不符,不过再等上几年,时逸一定是个模样周正引得无数女子掷果盈车的翩翩少侠。时逸的话也不太对,韩江也没什么不好,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冷着脸垂着眼,一身冷漠盖去桃花眼里的三分柔波。
可是韩江不开口,这话江雪也说不出口。
“那总得要把你的马和别人的马区分开吧,不让你怎么叫它。”时逸问。
“我的马就是我的马,它认得呼哨,也认得我。”江雪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争辩的。
“可是你会吹呼哨吗?”时逸问。
不会。
“你可以选一种别的方法。”
不要,这样很有大侠风范。
“比如起个名字什么的。”大概是小时候给别人起名字起多了,时逸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无名无姓无所皈依的称呼,简直契而不舍。
“连大黑都比它好听。”
江雪莫名地看了一眼大黑马,“你和韩江一定很有共同话题,毕竟从小黑到大黑,总究还是逃脱不了肤浅的黑。”
大黑打了个响鼻,表示赞同。
时逸看着大黑对这个名字也很嫌弃,他刚刚举这个例子只是为了强调江雪起名的草率不庄重,原来这位只比她好上一点点。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不显山不露水。”韩江似是而非地解释一句就不再多说。
“这马是我亲手养大的,不过毕竟是塞外来的,有些习性还是和中原的马不同。” 江雪不动声色的说。
“啊,原来是塞外的马呀,”时逸果然很感兴趣,“有什么不同呢?”
“毕竟塞外和中原相距甚远,” 江雪循循善诱,“地理气候都有不同,千里迢迢带回来的时候还生了一场大病。”
“带回来?”时逸问,“不是买的吗?”
“当然不是,”江雪说,“这是韩江带回来的,原来是匹怀孕的母马,本来以为会等到家才会生小马,谁知道半路小马就着急出来,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小马带回来的。”
时逸不由地佩服地看着韩江,能驯服一匹怀孕的母马,还能把一匹小马带回来,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事啊。
这马是给江雪的生辰礼物,本想让小马出生的第一眼就看到江雪,可是一路奔波加上马受了些惊,还没回到家小马就出生了。母马没留下,小马还是让别人运回去的,连韩江都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大阵仗,连几位长老都跑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