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周孜月说过自己不是自愿跟季冠羽走的,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她并没有跟文静说,她竟然能猜到她还打算会平洲,不简单!
文静来这这么多天,闲暇时也会想想这段时间经历过的事,周孜月的身份不难猜,因为整个平洲已经没人不知道穆家多了个童养媳。
穆家夫人和总统的关系大家口口相传都是知道的,既然季冠羽是总统的侄子,那么他这次去平洲一定是去了穆家,一路揣测下来她也猜到了周孜月的身份,只是她不能肯定。
周孜月看了她一眼,目光不似往常那般平淡,文静尴尬的躲开她的视线,笑了笑,转移话题说:“白苏人其实挺好的,就是性子淡了点,他年纪也不大,过了年才十六岁,他虽然对人冷冰冰的,但你要是需要什么他还是会给你准备的。”
她没有继续往下试探,也算是识时务,周孜月没有计较她的那些话,随手撩了一下她身上灰了吧唧的衣服,“这衣服就是那小子给你买的?”
文静低头看了看自己,笑了,“嗯。”
周孜月嫌弃的咧了咧嘴,“他是从寺庙出来的吧,出家人?啥眼光?”
“这小镇不比城里,没有太多花哨的东西,他可能是看着质量好就买了。”
“麻袋质量还好呢,他怎么不剪两个窟窿套身上?”
说话间,白苏刚巧从她门前经过,像个幽灵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唯有一个脑袋突然出现在房门的玻璃上,那玻璃珠子似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好像是听见了她说的话。
只是那么一眼,刚巧被周孜月给瞥见了,嘴角一抽,那“幽灵”就从门前走了过去。
文静没有发现白苏经过,继续问:“我走了之后有没有连累到你?”
周孜月敛回视线看了她一眼,像是听了个笑话似的笑着说:“怎么可能,我跟你又不熟,不过你下手挺狠的,雷浩这辈子算是完了,以后再也不能祸害小姑娘了。”
这话真的不适合笑着说出来,尤其是从一个小孩嘴里说出来。
文静有点难堪,低着头说:“我只想活着。”
她是想活着,周孜月最初也这么认为,可是经过她毫不留情的下手之后周孜月发现,或许她的“文静”只是潜伏在狠厉表面的一层保护伞,或许她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娇弱。
周孜月再次拿起一个果子,这次她垂着眼,没有看她,“难道你就不想报复?”
闻言,文静暗自蜷了蜷指尖,“想。”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周孜月肯定了她的那份狠辣。
周孜月默默的叹了口气,勾起的嘴角带着一些对自己的嘲讽,看来她也有看错人的时候,不知道这一次到底是她帮了文静,还是文静利用了她。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她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周孜月放下手里的果子,拿起游戏机继续玩,“你留在这不是挺好的吗,何必一定要去报复。”
“在这确实没什么烦心事,但我也不能一辈子躲在这。”
周孜月点了点头,赞同她的话,“也是,不过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
闻言,文静轻轻蹙了下眉,她还想着能依仗她走出这个村子,可是她却说出了让她自生自灭的话,她再想说什么,却见周孜月身子一仰,靠在被子上说:“你出去吧,我要睡一会,晚饭的时候记得叫我。”
文静不舍的站起,依旧看着她,“好,你休息吧,别总是玩游戏,对眼睛不好。”
文静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周孜月始终没有看她一眼,直到她在外面把门关上了,周孜月才放下游戏机,隔着玻璃跟她对视了一眼。
文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她的眼睛会觉得心虚,连忙错开视线转身。
看着她走了,周孜月淡淡的叹了口气,“人心不足。”
*
晚饭前周孜月睡了一觉,文静来叫她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饭桌上,周孜月中午爱吃的几个菜全都没了,齐未杨也觉得奇怪,平时都是荤素搭配,今天全都变成了青菜豆腐。
做饭的时候文静问过白苏今天买的菜怎么这么素,白苏说了句让她头疼的话,他说:这个小孩儿太胖了。
跟白苏的清瘦相比,周孜月是胖了点,可是这也不是全素宴的借口吧,文静总觉得他是在故意针对周孜月。
吃惯了大鱼大肉,突然断了油水,周孜月吃的食不知味的,晚上刚睡着没一会就被饿醒了,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临近凌晨,屋里开始冷了,突然,门被人从外推开。
这乡下地方没有莹亮的路灯,屋里漆黑一片,透过外面的雪光隐约可以看见进来了一个人。
周孜月皱了下眉头,好在住在这的人不多,看着身高和体型,她大概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只是,大半夜的,他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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