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谈宁松是被闹钟唤醒的,像是想起什么,弹跳而起。身边没有男人,心顿时放了放。瞥了一眼衣服,完好,看了一眼床上,整齐,松了一口气。不过谈宁松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忽然灵光一闪,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了,再次弹跳而起,衣服不是昨天穿的那套,被单也不是,她梦游起来换被单?换衣服?这一假设显然说服不了自己。昨晚缠绵的影像适时的浮现在脑际,隐隐约约感觉昨晚不是梦,身体的酸痛也告诉她不是,想到这,她把头缩进被子里,没脸见人。
昨晚醉得厉害,她会不会把别的男人当做是李适序了?如果是他,当然是最好,尽管见面会尴尬。如果不是,有以下几种情况。她平时规矩,没有跟哪个男人有过艳遇,所以上门找她再来一次露水情缘的可能性,为零。那么在大晚上可能按她家门铃的人。修水管的,她拿起手机电话没有拨号的记录,排除。快递,也不可能大半夜派送吧,再说她最近也没网购,排除。外卖,她没点,排除。来盗她家的?就这种可能性最高。谈宁松小的时候就遇到过一次,那时她躲在阳台角落不敢吱声,有好几年她常做类似的噩梦,不过现在好了,回忆起来的时候已经跟吃饭一样正常。但按常理来盗她家的人,跟她有肌肤之亲之后,不把她灭口就很不错了,怎么可能帮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干净的床单。综上,最有可能的还是李适序。谈宁松将整个脑袋再次躲进被子里,想到被他看光了,她的脸不由红了,同时又为看光她的人是他而庆幸,心里有丝甜蜜,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除此,谈宁松也庆幸李适序此时不在她身边,昨晚的事她已想全了,貌似是她诱惑他在先,难为情。
首席知道某谈醒来会难为情,所以事先走人?首席知道,不过首席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实际上他没走,而是留下来善后。某谈见到首席时,他正在阳台上……晒被单。两人目光对视一会儿,纷纷移开,两人的脸不由都红了。首席比较淡定些,又把目光重新投向某谈,被首席这样看着某谈又更为羞涩了,想逃离现场,而首席像是意料到一般站在门边,某谈撞了个满怀,退了一步。
“如果你后悔了,我赔偿不了你的损失,不如我把自己赔给你。”
“不不不,我可养不起。”经李适序先开口说话,她也不那么紧张了,摆了摆手。
谈宁松没有回答是否会后悔,她当然是不会的,不过她刚从少女变为女人,还是很害羞的。因而故意钻牛角尖,绕开话题。李适序没拆穿,而是顺着她的话,“抱歉,我没说清楚,是这样的,我把我拥有的赔给你,另外附加一个我,本来以为同这些相比我会更具有价值,不过看来也只能做个附加的了。”
谈宁松话被堵了,又找不出牛角尖来钻,只能干笑。李适序两手轻轻放在她的胳膊上,俯身看着她,神情认真,又问了一遍,“小松,你会后悔吗?”
李适序直接了当的问,谈宁松也直接了当的回,“不会。”回完她的脸也跟着红了。
“真的?”李适序清透的眼睛闪着熠熠夺目的光芒。
虽然谈宁松没有看李适序的神情,但从他的言语中也能感受到那份难掩的喜悦。
“恩,我……”谈宁松还没说完,已被他拥入怀中,不像是一向成熟的他。脸上的神情倒像是十来岁的少年赢得一场篮球赛,大人们奖励一辆喜欢很久赛车时难掩的欣喜。她又何尝不高兴呢。她的心间因他的举动而幸福满溢,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背,回应,复而缓缓开口继续未说完的话,有七年的时间无数次机会却从来没有一次说出的话、没有勇气说的话、也不得藏在心里的话,现在不想隐藏了,也没有必要。她说了,她的声音很轻,不过没有颤音,“我……爱你。”
有人曾对喜欢和爱的区别做了一个回答,谈宁松赞同那人的观点,“喜欢是占用,而爱是付出。”谈宁松对这句话的理解是这样的,喜欢强调的是自身的需要,而爱的出发点则是为了对方,以对方为利益主体,愿意通过自身所拥有的锦薄之力来换取对方相对更好,至少相比没有她的锦薄之力前,更好。只要是自身所拥有的、能为对方做的都将毫无保留。她喜欢过李适序,现在仍然爱着。既然苏安获得了幸福,李适序爱的人是她,她又放不下李适序,那么她为什么不把握当下跟他在一起呢?在前一刻,她的心里已做好了决定,并不想再拖泥带水,便用实际行动遵循。爱你这件事,我想让你知道,想说给你听,想用一生去表达。
她的声音很轻,但还是传到他的耳朵里。她感到他的身子略微怔了怔,旋即把她拥得跟紧了“我也爱你,很爱,非常爱。小松,希望这次我表达清楚了,如果没有,请让我重新组织语言好吗?”
“你说的很明白,我想是的。”谈宁松心里微微泛着暖意。
他深情地注视着她,过后俯身吻住她的唇。
这天,某年的二月十三,冬,晴。天空一片蓝,清晨几缕暖阳照射在阳台、照在他们身上,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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