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风镜思提前给少年少女们提了醒,所以当他们看到风镜思拿出那信物时,他们皆是掩了唇,以防自己惊呼出声引起外面那几人的注意。
风镜思拿出的那信物极为漂亮,靛蓝色的花朵下挂着浅蓝色的流苏,那花朵用发着淡蓝色光芒的材质雕刻而成,正是琉花洲陆氏的象征。信物被风镜思捏在手里,众人自然不清楚那小巧精致的花朵后面,细细刻了“镜思”两个字。
风镜思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而后她细细看了看信物,有些心疼地使劲摸了摸,眼底有着淡淡的不舍。
黎依依看着她,把声音压的很低,若是不细听,几乎就要听不见:“这……这是琉花洲?”
风镜思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是啊,陆灼那小子给我的。可惜不能再留着了。”
传闻琉花洲洲主之子陆灼与碧禧城城主府二姑娘向来交好,不单是有了婚约,如今竟连琉花洲的象征,琉花玉佩都随随便便给了人,便能说明陆灼是有多重视这个未婚妻了。
琉花玉佩轻易不会交给别人,因为这一枚玉佩代表的便是一个承诺,无论拿着玉佩的人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琉花洲洲主府能用法子做到,这个承诺便一定要履行。
又是肉疼的摸了摸玉佩,风镜思把玉佩递给坐在一旁的少年,掩面轻声道:“咱们这里会灵力的就只有你,帮我把这东西弄碎吧。”
一想到这玉佩的最终用处居然还是用在了这种时候,风镜思的心肝就一抽一抽的疼,这东西她原本的打算是想留着狮子大开口向陆灼提个大要求的,如今没想到被逼入绝境,非要用来救命了。
这次外出她预定的时间便是五六日的打算,如今车夫和小婢都被杀,能去碧禧城通风报信的人自然是没有,她也只能用了这个办法了。
风镜思心下痛哭,为何她就没想到出门带个灵力强的保护自己呢?
事到如今,再后悔也无用了。
那少年看着掌心里的琉花玉佩,愣愣地看着风镜思:“你确定要毁了它?”
风镜思的心在滴血,却还是忙不迭地点头:“是啊,只有毁了它陆灼才会知道我出事了。这玉佩里面陆灼说封了东西,说是专门给我雕的,只要玉佩一毁,无论他在哪里都会派人来找我。”
她有些苦恼地想了想,小声道:“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总之陆灼告诉我说他都能找到我的。这玉佩怎么制成的,应该是琉花洲的机密吧。”
少年的手轻拂过花朵上“镜思”两个字,良久他把些许灵力注入玉佩,而后他手上微微一个用力,那枚玉佩便拦腰碎成了两半。
他把碎成两半的递给风镜思:“这样?”
风镜思看着花朵背后完好的“镜思”两个字,愣了下才道:“呃,可以。”
这么好看的玉佩就这么被毁了,而且是象征着整个琉花洲的权力的玉佩,被毁在这种事上在场的少年少女都一阵心疼,更别说风镜思了。黎依依红着眼圈,也不知道是心疼的还是感动的:“阿镜姐姐,谢谢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别,”风镜思摆了摆手,把碎成两半的玉佩藏好,说道,“毕竟我们这么多人,也不亏。”
碧禧城本就是琉花洲的其中一座城池,这晚陆灼帮父亲处理了些事,因而睡得极晚,陆夫人等他处理完公事帮他端了碗养胃的汤过来,看着他喝下后又交代了一番才翩然离开。
陆灼消了消食,又好生沐浴了一番才和衣睡下。
也不过刚眯了一会,他胸口突然一闷,陆灼半撑起身子,心口竟是疼的令他当即一口血喷了出去。
外面的婢女听到陆灼压低的轻咳声,连忙敲门道:“少爷?少爷您怎么了?”
陆灼拿起挂在一旁的外衫披上,打开门冷声道:“没事,你退下吧。”
“退下,退下,退下!”半空有东西突然贴着婢女的脸颊飞掠而下,那婢女吓了一跳,定了定心神才看清是什么,那是一只通体翠绿的鸟儿,似是鹦鹉又不像是鹦鹉,整个漂亮的紧,那鸟儿飞到陆灼肩上,尖着嗓子叫道,“碎了,陆灼,玉佩碎了!”
这鸟儿是府里供着的一尊“大神”,据高人所说这鸟能通灵通人性,府上见了这鸟祖宗无不绕着走,除了陆灼,鲜少有人能和这鸟近了身。
婢女看陆灼神色肃然,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不敢多言,便低头退下了。
陆灼摸了摸那只鸟的鸟头,回屋拿了条丝带把如瀑的长发束起:“翡翠,是……阿镜?”
翡翠正是这只鸟的名字,因为这鸟通体翠绿,因此才起了这么个名字。
翡翠歪头,黑黢黢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了下,叫道:“是她,是她!”
“在哪?”陆灼蹙眉,心里的担忧更重。
阿镜本身没有什么灵力,十足的一个武废,若是她出了事,陆灼根本想不到会有什么后果。
翡翠遥遥看向洲主府某处极远的地方,半晌扑棱着翅膀飞到房梁上,尖叫道:“绫罗镇,绫罗镇!陆灼,你媳妇儿要死了,你媳妇儿要死了!”
绫罗镇,正是风镜思前去看诊的小镇无疑。
陆灼眉心重重一跳,抬手把案上一把扇子抛过去,翡翠身形敏捷地躲过,继续叫道:“快去救她,陆灼,你媳妇儿要死啦!”
陆灼头疼得揉了揉眉心,他顾不上这只胡言乱语的鸟,匆匆披上衣衫走了出去。
从洲主府到绫罗镇,快马加鞭也要两三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