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镜思到陆灼的别院时,正巧看到他带过来的门童拿着扫帚清扫着院门外的灰尘。
她走过去看了看半开的院门,停在门童身前轻声道:“陆公子在吗?”
低着头一边打扫一边想事情的门童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颤,他吓得退后了一步,等看清了风镜思才略略舒了口气,而后支着扫帚上下打量着风镜思:“敢问姑娘是何人?我家公子正在晨练。”
陆灼的确是有晨练的习惯,虽说他不喜用剑,但对剑术还算精通,每日清晨也会早起练习一下剑术。
被问到身份,风镜思也没打算隐瞒,轻轻点了点头如实道:“你进去说容情安,他自会明白。”
容、容情安?
那不是王庭四殿下吗?
门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贵客登门,他自是不敢再怠慢,更何况这人还是璟和出了名的小恶女,门童弯了弯腰,慢声细语道:“请四殿下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去禀报。”
风镜思目送门童急匆匆地小跑进去,也不过在外等了一会,一身白衫的陆灼便远远走了过来,风镜思脸上的表情淡了几分,唇瓣紧紧抿起,眸光不咸不淡地盯着他。
直到陆灼走进,风镜思冷眼看着他额前微微渗出的汗,双手环胸,冷不丁讽刺道:“陆公子好兴致。”
陆灼微微苦笑了一下,既然她能这样堂而皇之地过来,那自然已经是说明了一切——她知道自己始终在怀疑她,也知道风潋衣是他特意寻来试探她的了。
昨日阿青一早便送了风潋衣失踪的消息过来,他单是听到这个消息心下已经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对于风潋衣,他有两点需要担心,一是他怕风潋衣遇不到风镜思,二是怕风潋衣现在这个状态会出事。
不得不说,有时候越是担心什么越会来什么,他的担心成为了事实——今日她既然会亲自来找他,那边说明现在的容情安的确是风镜思,而正是因为他陆灼,风潋衣昨日出剑伤了她。
能确认风镜思的身份,这点对陆灼来说的确是达成了目的,但从他自己的情感来说,他是一点都不愿意看到风镜思受伤的。
陆灼自知理亏,横竖他们的关系已经是浮上了水面,也没必要再拐弯抹角,他指了指院子,叹了口气道:“进去聊。”
多年交往,风镜思和陆灼间默契仍在,她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跟在陆灼身后进了院子。
经过小花圃时,陆连锦正端了熬好的粥过来,看到陆灼和风镜思,她愣了愣,而后她下意识地看向陆灼,眼底透着几分疑惑。
风镜思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冷眼看向陆灼,似乎在等他解释。
陆灼轻轻咳了一声,对陆连锦道:“连锦,把早膳都端过来吧。”
“你没用早膳就过来了吧?”他转头看了眼风镜思,语气不容反驳,“一起用。”
风镜思有些好笑地半眯起眼眸,因为陆灼的话,陆连锦面色当即有些苍白,她平日在琉花州鲜少出门,自然是没有见过容情安的,如今见了陌生女子突然拜访,陆灼似乎又和她极为熟稔,陆连锦心下竟是有些难受了。
风镜思虽是和陆连锦相识,也清楚陆灼其实自小喜欢她,但她和陆连锦也不算太熟悉,眼下的状况她也不打算解释,这两个人之间的事她没打算多管,之后陆灼会如何对陆连锦解释,那也不是她能关心的问题。
风镜思现下对陆灼存了几分怨念,心情自然是不佳,她轻轻哼了一声,对陆灼示好的行为表示不屑:“你家早膳还能有我的份?”
陆灼无奈地笑了笑,只道:“不够的话再准备,你先用如何?”
陆连锦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风镜思轻轻睨了陆连锦一眼,心道陆灼这小子还真是傻得很,人家姑娘都难过成这样了还对她这么殷勤,风镜思忍不住摇了摇头,也不想再多说:“算了算了,你也不用刻意讨好我,我这次来就是想把事情说清楚,别折腾人了。”
“早膳……”陆连锦道,“两个人的话是够的。”
“不用,不用麻烦姑娘了。”风镜思道,她这会急着把事情解决完回王庭去,哪还有时间在陆灼这边多折腾。
风镜思现在有很强的预感,若是她再不回去,容释那小子可能真的要亲自来抓她了。
陆灼蹙了蹙眉,也不再强求,他对陆连锦道:“那早膳先撤了吧。”
“好。”陆连锦点点头,转身端着粥离开了。
风镜思戳了戳陆灼的肩,没好气地道:“好好想想待会怎么和人解释。”
“这你就别管了,”陆灼被风镜思这小动作戳的没脾气,“不过你倒是急,连用早膳的时间都没有?”
风镜思悻悻地收回手,陆灼一个大男人,她戳了半天没见他变脸色,她自己的手指大头倒是被生生戳疼了:“我当然急,找你算完账我就回王庭了。”
她笑了笑,神色有几分落寞:“毕竟,我现在可不是风镜思。”
陆灼没说话,他带着风镜思进屋,两个人多年的交情了,风镜思也不跟他客气,随意寻了个舒服的地方便一屁股坐下,她看着屋子里摆放的物什,挑了挑唇道:“连锦准备的?”
“嗯,除了她,我可没这么多闲情逸致。”陆灼道。
“你除了会享受还会做什么,”风镜思鄙夷,“哦,还会和我吵架打架捉弄我,我那些药材可没少被你毁。”
提起往事,两个人间的隔阂似乎淡了一些,陆灼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