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齐的年轻公子一身低调奢华的墨色长衫,腰间挂一银铃,明明算是他的“大喜之日”,这人却偏生理直气壮地着了一身黑。一张白皙如玉的美人面,流转着深翠色的妖冶眼瞳,看人时眼波荡来荡去,勾人魂魄似的,再加上那唇畔勾勒出的邪气笑容,整个人怎么看都是精致绝美的令人心醉。
容释见了这人,像是看傻了,微微红着一张脸,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个不停。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风镜思看着眼前这人,非常适时地喊了一声:“夫人,您怎么出来了呀?”
风镜思控制不住自己,她就是纯粹想恶心他。
只是这话一落,当事人还没说什么,那边容释已经用力拉了她一下,急匆匆道:“你,你瞎说什么呢!这位是国师大人!”
国师?他?
风镜思震惊:“你认错人了吧?国师?跑这给人当新夫人?”
容释简直要被风镜思给蠢哭了。这人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到这就这么蠢了呢?这难道不是很明显吗?国师当然是为了解决这莫名其妙的失魂案才过来给人当新夫人的啊!
不过……据他了解,国师大人,好像也不是这么爱管闲事的人呢。
容释想到这儿,一时笑的有些尴尬。这位国师大人,姓顾,名流端,年纪虽轻,却有通天之能,只是为人随心所欲,最是不爱管一些无聊琐事。幸而他与容陌蘅关系尚可,若有什么奇异之事实在无法解决,他也能好心去帮着解决一下。只是这解决的条件,向来是“解决一桩事,告假三个月”,高人嘛,总是有点脾气的,容陌蘅宽容和善,久而久之便也就由着他去了。
所以这王庭之中,一般是见不到顾流端的身影的,但除了这几年一直在沉睡中的容情安,所有王庭之人自然都见过这位国师。
风镜思前世也不是没听人提起过这位国师,只是多数人从未见过顾流端,描述的相貌多是“虎腰熊背,五大三粗”,因为在他们眼里,能如此轻松解决一桩桩奇闻怪事的人,本身必定阳气要重,风镜思当时觉得此言有理,自然也就信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必定要找出散播此消息的人痛打一顿再说。
容释见风镜思面色不善,知道她又在那纠结了,于是他收了剑,先开口道:“若是早知国师在此,我们二人便过来找国师叙旧了。”
顾流端随意笑了笑,一双漂亮的眼瞳在风镜思身上扫啊扫的,风镜思被他看得浑身难受,正想恶狠狠呛他几句,他已经慢悠悠道:“四殿下,叙不叙旧不重要,有闲情逸致不如好好了解一下您这位皇姐……”
容释疑惑:“她怎么了?”
“她,魂魄似乎有那么一点……”
“我魂魄好像最近很有些问题,”风镜思干笑道,“许是刚回到身体没多久,还不太适应吧。”
顾流端没再说话,容释神色奇异的看了这二人一会,没看出什么,便握紧了剑向不远处那团红色走过去了。
风镜思蹿到顾流端旁边,压低了声音恶狠狠道:“你知道了?”
“是呀,”他笑眯眯的,似是心情极好,“你要怎么办?若是王庭不小心知道了一个不知打哪来的灵魂占了……”
“停停停!”风镜思连忙打断他,心道如今把柄被人牢牢握在手里还管什么尊严,活命才是硬道理,当即又点头哈腰道,“国师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和需求请一定要招呼小的,小的定会为您分忧。”
顾流端勾了勾唇,扫了她一眼,宽宏大量道:“准了。”
风镜思面色一阵扭曲,忍了许久才硬邦邦的换了一话题:“林老爷呢?”
“吓晕了,”顾流端不屑,“有小爷在,他竟然还找了那些不入流的道士买了一堆破符篆,差点没把小爷眼睛闪瞎。”
风镜思狗腿应和:“是是是,有您在,什么夺魂邪物都不是问题呀。”
闹了这么一会,伴随着凌乱细碎的脚步声,林府上上下下终于是有人到了。明晃晃的烛灯在夜色之中微弱的闪烁着,不多一会,林府之中悬挂着的火红色灯笼便都被点燃,整个林府一阵灯火通明。
前来查看情况的人越围越多,叽叽喳喳的吵成一片,有心急的直接跑来问道:“姑娘,这,这是怎么了啊?我们家老爷呢?”
“哦,林老爷受了些惊吓,不过没什么大碍。”风镜思说。
“这位是……”看到一旁的顾流端,这人惊艳了一阵,又暗自疑惑,最近留宿的客人不过风镜思与容释两位,那这位又是谁?
“这位是新……”接收到身边那位阴恻恻的目光,她及时改口,“呃,国师大人。”
“国……国师大人……”听到这话的,都纷纷震惊了。他们林府这是积了什么德,竟然能让国师大人前来府上?
风镜思心下吐血三生。
明明是这位大爷随心所欲惹出来的事,为什么要她像小弟一样给人解释啊!
风镜思心下唾弃,面上微笑:“国师大人为引出那夺魂邪物才扮作女子,劳烦府上诸多,还请大家见谅。”
“不敢不敢。”这人连连摇头,恭敬退下后,又连忙招呼人去查看林老爷的情况了,显然在林府还是有些地位的。
不远处那“人”还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容释守在一旁,周围为了些人正看得起劲。风镜思与容释一前一后走过去,那“人”竟是笑了笑,喉间发出破碎不堪的声音。
它勉强撑着坐起,像是对待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