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的时候,微亮的天空中有白鸟匆匆掠过,展开的白色翅膀上都沾染了天边朝霞的淡红色光辉。

那白色鸟儿一路穿过厚厚的云层,在夏末时分微凉的空气中灵巧穿梭,而后它骤然拔高,眨眼间便飞入了王庭城池的某座府邸,连在空中划出的影子也一并消散了去。

王庭城池的偏僻之处有一座极为雅致的庭院,虽还是简朴,却雅致大方,淡泊如水。只见那鸟儿轻盈地穿过茂盛青松,然后收敛了洁白翅膀,熟门熟路地飞入那别致庭院。

早已在庭院外等候的素衣男子见了那鸟儿,淡淡唤了一声:“小凤,过来。”

小凤歪了歪小脑袋,然后一头扎进那人怀里。那素衣男子用手轻轻蹭了蹭它的小脑袋,随即用手将它托起,小心翼翼地取下了它脚下的竹筒,随即他拍了拍那白色鸟儿的背,手一扬,那白色鸟儿再度飞起,如流星一般飞离了这里。

素衣男子取出竹筒内卷好的信,看也不看便向着庭院书房走去。他匆匆走到书房门口,抬手轻轻扣了扣门:“殿下,有信到了。”

话音刚落,那安静的书房内便有一人道:“风默,进来吧。”

风默推门进入,他大步走到房中那闲适看书之人身前,抬手将信恭敬奉上:“殿下,是莲翠的信。”

“嗯?”那人终于抬起头,他放下手中厚厚的书本,声线优雅动听,“念。”

“不日四殿下将到达王庭……”风默照吩咐念完,他翻来覆去地把信看了几遍,随后把信递到那人眼前,低声道,“没有了。”

那人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色衣衫,他长长的发丝垂在腰间,长发没有束起,只是任由它随意地散在身后,他面上的表情很淡,一张称得上是极为漂亮的脸,眉眼还带着几分难以掩饰地艳色,但却又尽显凌厉。他浅淡的眸光落在案上的信上,看到信上的内容,他那一双纯粹剔透的浅蓝色眼瞳似乎有淡淡的温柔溢出来。

能拥有这么一双浅蓝色眼瞳的,也只能是璟和三殿下容疏了。

他伸出手把那封信放在手心里细细摩挲了一阵,浅蓝色的眼瞳里尽是疑虑。

书房内的气氛突然沉寂下来,风默在他身后站了一会,看他脸上有些纠结又不知所措的神色,忍了半晌还是轻声打破了这份沉寂:“殿下?”

容疏回过神,他轻咳一声,把那封信细细放好,状作不经意地询问道:“安安这个年纪的姑娘一般喜欢什么?”

风默从没听过自家主子说过这类似的话,他满目悚然,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殿下,您的意思是……要送礼物?”

容疏:“……出去。”

风默干巴巴地笑了笑,连忙自觉请罪:“殿下,是属下有错,一时被您惊着了……”

“这么稀奇?”容疏冷笑。

“是挺稀奇的……”风默无辜解释,“毕竟,您可是王城女子的梦中情人,对您示好的那么多,也没见您态度软化过,更别提送礼物了。”

“是吗?安安可不是寻常女子,”容疏对风默这些话竟难得得高兴,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平日里的行径,轻声道,“那这样的话安安会喜欢我这样吗?”

如此自语一句,容疏自顾自的点了点头,道:“应该不会讨厌。”

风默在一旁默默看着容疏,心下有点酸。

半晌,容疏挥了挥手打发风默出去,而后起身向外走去。

风默出了书房,回头见容疏跟着也一起出来,疑惑道:“殿下?”

容疏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面上还带着几分怜悯,他理了理衣衫,语气有炫耀又有喜悦:“我出门亲自去选些礼物。”

风默对容疏这种**裸的炫耀行为表示不解,他摸了摸后脑勺,懵然点头:“是,那我去准备。”

风镜思这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她为了尽早赶回王城,如今已是马不停蹄赶了六七日的路程。

如此繁忙又紧密的行程让风镜思一时有些吃不消,她身上有伤,因为匆忙赶路一时也无法照料的及时,因此也没什么好转的迹象。

风镜思倒不怎么在意这伤口,她想说的是,再照这么赶路下去,她以后看到马车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所幸剩下的路程已经不多,最多再赶个两日,王城便能到了。

这几日路程风镜思一直没什么抱怨,毕竟赶路的是顾流端和风潋衣,若是真说起来,他们两个自然是比她累多了,只是之前在碧禧城浪费的时间太多,风镜思怕回去的太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又如此隐忍坚持了两日,风镜思一行人总算是在夜晚来临之前入了王城。

因为已经得知了风镜思回来的消息,容陌蘅早就打发了容释出来等着,容释面上不满的紧,实则心下有几分难得的高兴。他在离王庭最近的酒楼里找了个上好的位置,随意叫了点吃食,一边喝茶一边盯着街道看个不停。

容释如此热切地等待着风镜思归来,以至于风镜思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酒楼前时,容释看到她那张脸,一时不查掉了个果子下去。

圆滚滚的果子顺着窗口坠落而下,风镜思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而后她听到“啪叽”一声,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风镜思低下头,一坨红色的汁液在地面上重重滩开,自己长长的裙摆上都溅上了些红色。

她眉心重重一跳,冷飕飕的目光直直向酒楼上看去。

酒楼窗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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