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之下,流月楼越发显得热闹了。
段子易一手搂了巧笑嫣然的女子,一手执了酒壶,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向楼上走去。
女子半靠在他怀里娇笑一声,嗲声嗲气的,偏偏还是段子易喜欢的那种类型:“爷,您看看您,急什么呢?都喝醉了!”
段子易醉醺醺的喝了口酒,转头大笑着亲了那女子一口,女子笑意盈盈的假装去躲,却又被段子易紧紧扣住腰际,她忍不住惊叫一声,又咯咯笑着倒在他怀里:“哎呀,爷您可真坏!”
“怎么,不喜欢?”段子易语气轻佻,虽还是带着斗笠,却也能让人隐隐感觉到这人邪肆的表情,女子靠在他肩上在他胸口轻轻打了个圈圈,低头微笑:“怎么会呢,奴家自然是喜欢的……”
“好,今夜,爷会让你更喜欢……”段子易满意一笑,随手将手中酒壶狠狠一抛!
瓷质酒壶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段子易站在二楼走廊暗处,耳边却没有听到酒壶破碎的清脆声音,他微微一愣,突如其来的讶异让他的酒也顿时醒了大半。段子易回过头,语气也冷静了几分:“谁?”
“这位爷,您的酒壶,”另一端走廊处响起一道柔美之中带了些凉意的女声,“这东西若是落到地上,伤到人可就不好了。”
那声音虽是冷淡微凉,细细听来却是宛如泉水叮咚,又似是林中黄鹂,听得段子易身子忍不住一颤。
他眼神渐渐灼热起来。
走廊暗处终于缓缓走出一人,那人一袭浅翠色衣裙,裙摆之上,几缕流苏在空气中轻轻摇曳,随着那人缓慢优雅的莲步,轻轻摇晃出柔美温婉的弧度。再往上,那人纤腰不盈一握,腰间挂了一枚翠色琉璃,雪白脖颈若隐若现,露出两片精致的锁骨,外披的一袭碧绿小衫,则是巧妙掩去了女子上身裸露在外的肌肤。她及腰的长发在腰际优雅摇摆,发尾处的翠色丝带宛如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她面上轻笼了一层浅翠色的薄纱,可露出的一双眼瞳,却是犹如一方荷池之中盈盈的荷,清亮,而又美的惊艳。
段子易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眸光灼灼地看着缓缓走来的翠衣女子,本是握住一旁女子纤腰的手不自觉地放开,连语气也不禁低了几分:“这位姑娘……可是自己一人?”
这女子,绝对的极品尤物!虽说一张面纱掩去了她大半张脸,可就凭借着露在外面的那一双眼瞳,段子易就能知道,这女子绝非凡品。
若是风镜思在这里,便能认出这正是上午帮了自己一把的青芜了。
看到突然出现的青芜,身旁女子不禁愤愤不平起来,她狠狠瞪住那一袭浅翠色衣衫的女子,嗓音里有毫不掩饰的尖锐:“青芜?你在这里干什么?”
“行了,你闭嘴!”段子易一心想着要把这小美人收入囊中,又岂能任由他人破坏他的好事,他冷冷喝了一声,又微笑着看向青芜,“姑娘,你……”
“您的酒壶,”青芜走到他身边,似是没有看到一旁女子那愤恨的眼神,将酒壶递到他手上,青芜嗓音悦耳动听,“扰了您的雅兴,实在抱歉了。”
沁人心脾的茉莉香气幽幽传来,段子易握紧酒壶,见青芜转身就要走,连忙伸手拦住:“哎,姑娘,别走啊。”
“我,我是半路出来的……还要去陪人的,”青芜看着突然拦在她身前的那一只手,像是知道了眼前这人想要对她不利,她清亮的眸中也染上了几丝慌乱,“对不起,我先走了。”
说罢,她转过身,想要匆匆忙忙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等等!”身后传来女子微冷的声音,“既然要陪人,咱们流月楼怎么时候能由得上你这么闲逛了?”
青芜背着她勾了勾唇,淡淡道:“我要陪谁你不懂么?虽然他许久未来,但我想你记性应当没那么不好吧。”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陪人不陪人的。”段子易有些烦躁,风月之地陪谁不都一样吗?
“爷,咱们就别打扰陪她家那位了,”女子轻轻搂住段子易的一条手臂,“夜深了……”
若是她要陪那位,她自然要保证这女人不能在流月楼出事了。
段子易晦涩不明地看着挽住自己手臂的那人,眉头轻轻一皱,却是狠狠将心下那一抹躁动压下,他伸手搂过那纤细的腰肢,轻轻笑了几声,转身向房间走去。
青芜站在不远处幽幽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唇边微微露出一丝邪气的微笑。
段子易这人,倒是个聪明的。她应该说,当了官的,果然都是有点脑子的么?
将自己真实情绪掩藏起来,眼底却是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青芜把玩着腰间的琉璃坠,一双盈盈清亮的眼眸亮的惊人。
段子易……我等着你来,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有人喝的醉醺醺,搂着一身脂粉味的女子自楼梯上走来,青芜轻轻蹙了蹙眉,转身快速向着走廊深处某间房走过去。
淡淡清新的幽香扑面而来,那喝的醉醺醺的人一愣,连忙回头去看,却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翠绿色的衣角,再远看,便就是那人远去的身影。
流月楼里,竟然也有这样的极品吗?
“这姑娘……平日怎么没见过?”那人转头对身边的女子调笑道,“看那身段,定然是个极美的……”
“那位啊,您就别想了,”身边女子轻哼一声,面上虽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嫉妒,嘴上还是解释道,“虽说人家在外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