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潋衣整个人裹得像只粽子似的缩在一边,安安静静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风镜思摸了摸自己被亲到的地方,上面似乎还停留着风潋衣唇瓣柔软的触感。她愣了一愣,而后看着床榻里面那只粽子道:“风潋衣,你给我过来。”
“不。”被子里传来风潋衣闷闷的声音。
“不过来?”风镜思挑眉,她哼哼了两声,威胁道:“那我从明日起不来看你了。”
打蛇打七寸,对付风潋衣的办法就是如此简单。
听到这句话,风潋衣拉开被子,果断把头露出来:“阿镜,别。”
风镜思神色复杂。
她用力抓了抓头发,叹道:“潋衣,如果你恢复好了,想起自己这会的性子一定会羞愧的抬不起头来的。”
风潋衣使劲摇了摇头。
“算了,不逗你了,下来用膳,”风镜思没把他方才的亲吻放在心上,“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针灸。”
风潋衣眨了眨眼,纤长微卷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
他咬了咬唇,轻声道:“阿镜,我会陪你的。无论多久,只要阿镜还需要我,我一定不会离开——如果阿镜想要我离开,只要亲口对我说一句,不再需要我就好。”
风镜思瞪大了眼,她怔怔看着仍是一脸懵懂的风潋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潋衣,你,你在说什么呢。”
“我是认真的,”风潋衣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潋滟的漆黑眼瞳,“我是因为阿镜才存在的,如果有一日阿镜不需要我了,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用呢。”
风镜思没想到神智不甚清醒的风潋衣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她一时接受不能,脑子当即眩晕起来。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神智,风镜思的声音沉了下来:“潋衣,我不希望……你说这种话。”
风潋衣迎上她的眸光,浅笑道:“可是阿镜啊,我的心告诉我要这样说。”
风镜思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一般,她脸上的笑消失殆尽,一双清亮的眼瞳渐渐清冷起来。
她向后退了几步,淡淡道:“潋衣,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
顿了顿,她继续道:“当然,我同样也需要。”
风潋衣看着风镜思跌跌撞撞地几乎是落荒而逃,他躺在床榻上翻了身,半晌苦恼道:“哎呀,好像不小心把阿镜吓到了……”
“下次还是换种说法好了。”他嘟囔了一句,又滚了滚把自己裹成了一只粽子。
风镜思急匆匆地赶回寝殿,动作快到仿佛自己身后有狗在追。
因为这档子破事,风镜思生怕自己再去看风潋衣时他又会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因此这两日她一直是差遣铃兰和桂香代自己前去查看。
所幸风潋衣情况一直比较乐观,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值得担忧的事。
这两日她一直把自己闷在星辰殿里,虽说她对铃兰和桂香的说法是没什么想出去玩的动力,实则是心下还想着或许顾流端会过来也说不定。
如此闷了两日,除了第一日江离那小子颠颠儿跑来拿走了说好的棋具,留下来用了顿午膳之外,风镜思已经从起初的隐隐期待变成了最后的心冷,期间铃兰不知打哪得知的消息,把月离续被顾流端生生推下灵月湖的那事给风镜思说了,风镜思听的时候还觉得暗暗出了口恶气,听完了仔细一想,顾流端如此不解风情又毫不怜香惜玉,她若是强行找他亲近,岂不是会下场更惨?
风镜思顿时更郁闷了。
风镜思食不知味地用完晚膳,趴在案上有气无力地提议道:“铃兰桂香,咱们出去逛街吧。”
铃兰和桂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轻轻舒了口气,铃兰笑道:“四殿下,出去逛一逛也好,咱们王城的夜景您还没好好看一看呢,可热闹了。”
“是呀是呀,”桂香这两天都被风镜思的消极给搞怕了,听到风镜思这会主动要出去逛,一直暗自担忧的心稍微放了放,“咱们王城晚上最是热闹了,很好玩的。”
听到桂香和铃兰这样说,风镜思眼前亮了亮,当即拍案道:“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去吗?走走走。”
三人稍稍收拾了一番,因为是夜晚出行,风镜思在铃兰和桂香的强烈要求下戴上了面纱。
风镜思戴上面纱后在铜镜里细细打量了自己一会儿,忍不住道:“白天出去你们怎么不要我戴?”
铃兰在风镜思身后帮她梳了梳长发,笑道:“咱们王城民风开放,女子外出是没那么多讲究的。不过,晚上人多,各种人混杂在一起,生的好看的姑娘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风镜思似懂非懂地点头。
今日风镜思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裙,袖口很宽,靠近手腕的地方用银色的丝线绣了几朵荷叶。纤腰束起,用缎带在腰后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裙摆很大,裙裾上绽开着盈盈的水莲花。
美倒是极美,风镜思对容情安的相貌还是很自信的,戴上面纱以后,连风镜思看了都要觉得这姑娘当真是出水芙蓉似的好看的紧。
夜晚的王城,到处悬挂着的琉璃灯已经纷纷亮了起来,各色的灯光下是热情洋溢的摊贩,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姑娘们穿的花枝招展,几个姑娘走在一起时皆是笑声连连,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
其中也有许多陪着自家姑娘出来玩耍的年轻公子,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小两口便凑在一起低语一番,若是公子说了什么话惹了姑娘不高兴,姑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