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镜思因为容疏的一番话暗暗生了闷气,离开容疏府上时正巧和回来的素终渊错开。
她虽说也知晓容疏身体不好,但究竟是怎么个不好法,她也完全不清楚,因此这次容疏突然心口犯疼,她自然是一无所知的。倘若风镜思知道因为自己这莫名其妙来的闷气让容疏受了一顿苦,她定然会有什么情绪都憋在心里,青芜那件事自己做决定便也就罢了。
风镜思生着闷气走了一段路,脑子渐渐清醒之后又觉得自己真真是莫名其妙的紧。
她不过是个外来人,有什么资格生闷气呢?
容疏如今称谓上是自己的三皇兄,可容情安这壳子底下装着的是风镜思的灵魂,风镜思和容疏是半点关系也没有的,思来想去,她这气来的倒也确实有些莫名。
可风镜思就是气,在她看来,容疏完全不应该是那么冷漠的一个人,提到青芜时他面上虽然极为冷淡,风镜思却能在他眼底捕捉到几分不忍和柔软。
看青芜那个样子,她对容疏定然用情至深,倘若容疏对此没有一点动容,那份柔软应当是不可能出现的。
既然是彼此之间各有位置,又何必那样冷漠,有什么原因早些解释清楚,也总比这样一味的冷眼相待要好的多。
风镜思心下思绪万千,急匆匆地赶了一会儿路,心头那股子气也渐渐消了。
铃兰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知晓她离开的莫名,自是知趣地没有多嘴。她默默跟了一会儿,见风镜思的脚步渐渐慢下来,心道四殿下心下应当是平静下来了。
她在风镜思身后默默叹了口气,眼底有些复杂。
风镜思闷声在前面走了许久,她听到铃兰冷不丁的叹息声,问道:“铃兰,你知道青芜和三皇兄之间是个什么情况吗?”
铃兰略一犹豫,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多嘴,心下还没等想清楚该不该说,风镜思已经是又淡淡开口道:“铃兰,你既然是皇姐身边的人,在王庭中想必也有些地位,有些事应当也有所了解才对。”
风镜思都这么说了,铃兰自然不好再隐瞒。她轻声道:“四殿下,其实三殿下和青芜之间的事奴婢真的不清楚。三殿下向来远离王庭,平日里本就见得少,他与王上之间似乎也略有龃龉,他的事奴婢知道的也是极少。倘若奴婢认识青芜,那桂香自然也会认识她,可那日您去流月楼,桂香的确是不知道青芜这个人的。只是多年之前听闻三殿下在外救过一名女子,所以奴婢猜想,那名女子是不是青芜。”
“照你这么想,也的确是有可能啊。”风镜思蹙眉,那日去流月楼,桂香那个样子确实不是认识青芜,而且青芜是容疏的人,王城里似乎也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倘若不是青芜离开流月楼,又过来找她,她是容疏的人这件事应该还能掩饰更久。
不过若容疏救起青芜是几年前的事,那容疏做事还真是有够谨慎的,能悄无声息把青芜安排在流月楼而不被察觉,也实在不像是一个不会插手政事的人。
不过这些事与她都没什么干系,如今重生一回,她要做的必然是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在此基础上把自己的情况同其他人说清楚,然后好好生活下去。
虽然的确对不起容情安,但风镜思尝过死亡的味道之后,对死这件事已经是想也不敢再想,能活下去才是王道。
风镜思向来随心所欲惯了,虽然在碧禧城的时候,在医术这方面风镜思下功夫极深,但要说起规规矩矩的修习医术,那也不能算是有。既然如今求了容疏,容疏也答应的爽快,她对修习剑术这方面自然要多多上心,要避免再给容疏添麻烦。
因此从明日起,风镜思便要规规矩矩的去容疏府上,细心学习剑术,争取早日学成,生命安全也是一种保障。
如此下定了决心,风镜思回了王庭后便草草用好了午膳,接着便独自一人去御书房找了容陌蘅。
容陌蘅刚用过午膳不久,政事还堆了一堆,她也来不及放松,只得窝在御书房里继续处理政事。
听闻容情安过来,容陌蘅难得心情好了一些,她吩咐人重新泡了一盏茶,而后让人把风镜思喊了进来。
风镜思笑眯眯地走进来,极其轻快地喊道:“皇姐。”
“安安怎么有空过来?”容陌蘅把手边的折子推到一边,招呼她坐下,“本想着你不来,这几日我也是要去找你的。”
“皇姐是有什么事吗?”风镜思道,“居然百忙之中也要去找我,想来是有大事了。”
容陌蘅听着她的话,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
她眼底含着几分淡淡的温柔,声音也是带着些柔软:“安安,大事呢也确实是大事,不过这件事安安可要好好听从我的意见。”
容陌蘅这么一说,风镜思便有些纳闷了,她又不是什么参与政事的王族,容陌蘅能有什么大事呢。
不过容陌蘅既然这么郑重,想必要是极为重要了,她弯了弯眉眼,勾唇笑道:“皇姐,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肯定会听皇姐的话呀。”
容陌蘅见她如此配合,心下顿时放松了一些。她笑着点点头,而后自手边那一堆纸张中找了一大份画像出来。
那画像叠放的整整齐齐,除了上面的人像,旁边还用小字做了一些注解。容陌蘅把那堆画像推到风镜思眼前,嗓音轻柔:“安安,你同国师大人的事我心里也大致了解,你喜欢国师我觉得也很好理解,但是是否要真的同国师在一起,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