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知荷悄无声息地离开王庭,正值晌午,她走在街道上,一身盈盈的浅绿色撤鞫。
她那张清丽的脸庞上带着一抹天真纯善的微笑,淡红色的唇瓣微微勾起,明明看上去极为无辜又柔弱的一个人,眼底的的冷意却仿佛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有经过的路人看到她,皆是忍不住频频回头,有大胆的小混混想上去调戏一番,但被她一个微微含笑的眼神看过去,却是生生被吓得顿住了脚步。
谭知荷一路悠然走过长街,而后盈盈的身影消失在了某一巷道路口。走进巷道时,长长的阴影落在谭知荷身上,她走了一半,突然渐渐停下了脚步。
巷道尽头缓缓有道火红色的身影走过来,谭知荷看到她,收敛了唇边的笑,走过去恭敬道:“南姑娘。”
南墨画懒洋洋地勾起她的下颔,一张妖冶美艳的脸庞上尽是笑意:“知荷。”
谭知荷被迫抬起头看向她,她被南墨画静静看了一会,南墨画突然道:“你去看他了?”
南墨画的语气很是随意,似乎不过是随口一问,她眼底隐隐含着一抹妖冶的红,唇瓣勾起清浅的弧度。
谭知荷直视着她,半晌突然笑道:“南姑娘可是生气了?”
南墨画冷哼一声,当即收回手,低笑道:“我生什么气?你可是我们北月的圣女……倘若阿端不听话,我还要靠你呢。”
谭知荷微微挑了挑眉。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南墨画,面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天真纯善:“南姑娘没有生气就好,毕竟南姑娘交给我的命令是杀了风潋衣,可惜我没有忍心下手。”
南墨画微笑道:“我倒是没有想到,知荷你会对他感兴趣……不过也是,风潋衣再怎么说也是享誉天下美名的人,生的又好,只是清醒的时候实在疯子了些。倘若知荷你真的要留住他,想必还要费一番工夫,毕竟他现在跟着风镜思,应该没多久便会恢复了。”
这些谭知荷自然早就清楚,她已经对风潋衣上了心,有什么关于风潋衣的消息也是派人去第一时间打听了。谭知荷对于这些消息倒不怎么在意,她向来自信,只要是她看上的,无论是人还是事,倘若她真的想要,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弄到手。
若是风潋衣不愿,那也没有关系。
她轻哼一声,天真纯善的脸庞上尽是自信:“南姑娘,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征求当事人的意见啊,这不是你一直信奉的原则吗?”
只要能牢牢控制在手里,无论是用了什么手段,能掌握在手里就好了。
南墨画微微眯了眯眼。
她淡淡看着谭知荷,忍不住轻嗤一声。
而后她转过身背对着谭知荷,只道:“风潋衣的事,随你好了。但是风潋衣存在的条件,是不能对我们有所阻碍。倘若真的到了非要杀了他的地步,希望知荷你不要再心软了。”
“我知道,”谭知荷应了一声,而后有些讥讽道,“毕竟南姑娘的事才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南墨画身形微微一滞,听到谭知荷这句话,她脸上的表情沉了沉,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没有再看谭知荷,提步幽幽离开。
谭知荷抬头看着南墨画的背影,直到南墨画消失在巷道尽头,她才垂下眸,冷冷低笑了一声。
“潋衣……”她轻轻呢喃着这两个字,轻柔的嗓音中尽是缱绻和温柔。
她似乎又想起了在潇雨城和风潋衣待过的那些天,虽然他一直躲着自己,就算自己告诉他,他就是风镜思,他还是躲着她。可是躲着有什么用,她不离开院子,潋衣就要一直在她的视线底下。
她以为自己已经牢牢控制住了潋衣,可是她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来带他走。
起初找不到潋衣时,她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可是脾气过去,谭知荷又忍不住觉得委屈。
她对潋衣难道不好吗?
从她打听到的消息来看,风镜思那个女人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虽说一起在破院子里生活了几年,但风镜思从来没有对潋衣特别上心过。
潋衣对于风镜思来说,也不过是人生中一段孽缘而已。
这样的风镜思,凭什么对潋衣有致命的吸引力,潋衣凭什么要为她付出一切?
谭知荷发了疯似的嫉妒风镜思,她不是不知道风镜思救了风潋衣的命,但在她看来,就算是救了风潋衣的命,风镜思也没有资格享受风潋衣交给她的一切。
明明她对风潋衣那么好那么好,可是风潋衣还是处处躲着她。
她和风镜思相比很差劲吗?
谭知荷越是想,心下越是火辣辣疼的厉害。她微微弯下腰,右手紧紧扶在冰冷的墙壁上,她另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一张清丽的脸庞微微惨白起来。
不可以……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强迫自己把风潋衣的脸从脑海里驱逐出去,她平息了自己的心情,而后脸上又是那一副天真无辜的浅笑。
她轻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脸蛋,重新站直了身子径直走了出去。
因为江离的强烈要求,清风阁这个茶馆也很快装饰了一番,不得不说赵铭做事的确很利索,江离刚要决定好开茶馆,他这边略一忙活,今日便把这茶馆开张了起来。
这清风阁本就已经早早装修好,只是因为江离和赵铭没搬到王庭多少天,一直没决定要开什么店,如今江离一锤定音下了命令,赵铭便连忙顺着这小祖宗的话把这茶馆开起来了。
毕竟这祖宗随心所欲的很,今儿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