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这样吗……”薛翎雪显然是没有料到风潋衣会这样说,她微微愣了愣,而后又很快低下头,苦笑道,“我以为……风公子是最在意风镜思的。卐”
虽然她平日里在府里没有办法出去,但是像风潋衣和风镜思之间的事情,她稍稍问一问别人还是会知道很多的。
她不知道风潋衣为什么会这么看重容情安——也或许是因为容情安救了他的事情,但是从她了解到的信息来看,对风潋衣影响最大的人,应该是那个不久之前刚刚出事的风镜思才对。
都说风潋衣最是看重他这位师傅,可是风潋衣来了永宁州这么多天,薛翎雪从来没有听到过风潋衣提起风镜思,每次容情安在风潋衣面前时他总是笑得很开心,脸上的神色也很是温柔,那对于薛翎雪来说,是很不能理解的一件事。
但是,薛翎雪也只是好奇罢了。
风潋衣淡淡看了薛翎雪一眼,而后轻轻嗤笑道:“薛姑娘,有时候……问太多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风潋衣当然不会回答她,因为风镜思便是现在的容情安这件事,风潋衣绝对不会亲口告诉别人。就算风镜思告诉他说薛清晚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那也只是薛清晚的事,薛清晚若是告诉其他人,那自然是没有什么办法,若是帮风镜思隐藏着,那么风潋衣当然不可能拖风镜思的后腿。
薛翎雪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风潋衣的回答丝毫不留情面,也完全没有要解答她问题的意思,但薛翎雪还算是个乐观的人,她既然想好了要努力成为一个能和风潋衣搭上话的人,那么就不能因为风潋衣的冷漠态度而难过和低落。
薛翎雪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她抿了抿唇瓣,仰起头笑眯眯地看着风潋衣,看上去很轻松愉快道:“我知道了,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不回答我也不会难过的。”
风潋衣微微蹙了蹙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这抹情绪很快在他眼底消散,也不过是一瞬间,他便低头应了一声:“哦。”
风潋衣虽说面上是应了一声,但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搞不懂薛翎雪的。因为在风潋衣的认识里,女孩子很少会有像薛翎雪这般心态好的。
风镜思倒是心态也好,但是在风潋衣面前风镜思有时候也是很任性,倘若风潋衣遇到忙的时候没有太过关照风镜思,风镜思自己一个人便会很孤单,然后就会毫不犹豫地向风潋衣抗议。风潋衣心甘情愿地被风镜思打扰,就算是风镜思在他面前把天戳出个洞来,他也愿意说一句“阿镜你做的真好”。所以风镜思这几年虽然在风潋衣面前把脾气收敛了很多,但以前的风镜思并不是像现在这般如此迁就他的。
几年前的风镜思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少女,医术再高超,经历的生死再多,那也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所以在风潋衣以为,像薛翎雪这个年纪的姑娘应当是都很任性的,明明风潋衣对薛翎雪没有半点好脸色,这姑娘还是对着他一直笑眯眯的,从来没有见她生气,也没有见她气馁过。无论风潋衣对她有多么冷漠,她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找他说话。
风潋衣实在是不解薛翎雪到底想做什么,不过既然薛翎雪这么不放弃找他说话,风潋衣也懒得直接拒绝她。横竖不过是人生中偶然的一次交集而已,风潋衣没有把薛翎雪放在心里,也并没有任何针对她的意思,她愿意来便来,再相处,他们之间也不会有更深的交集,他离开之后,两个人便会重新成为陌生人了。
薛翎雪心态好,虽然被风潋衣这么冷漠对待,她还是和风潋衣说了一会话。晌午用好了午膳之后,风潋衣打算再去永安镇一趟。
里看了一上午书起初她也是有些好奇地四处逛了逛,因实在是太大,里面各种书籍应接不暇,薛清晚这么钥匙都亲手,风镜思当然不能辜负人家的好意,所以有些看上去很贵重放的很隐秘的书风镜思并没有去碰,风镜思平日里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什么好人,甚至有时候可能也会很不道德,但是这种事情她还是心下很有数的。
风镜思不会辜负别人的信任,薛清晚这么信任她,她当然也要好好对这份信任给出回应才是。
里挑挑拣拣选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看些什么。不过很幸运的是,风镜思在某处发现了有关于“幻梦之术”的一些书籍,风镜思虽然是没打算学习薛清晚的术法,但是风镜思对这种神神秘秘的东西倒是很感兴趣,如此一看书,风镜思竟是被各种记录吸引进去了。
这一看,便是整整一上午的时间,直到下人过来喊风镜思用午膳,风镜思才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眼看了眼外面,才知道现下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风镜思收了书,正想出去用了午膳再说,路过一行书架时她不经意地一回头,正巧看到某本书上写着阳咒po jie之法几个字。
她脚下微微一顿。
风镜思站在那本书前,正想下手翻开这本书看一看,但是在手碰到书籍封面时,她却又犹豫了。
的确,她是中了阳咒,但是那是她心甘情愿的。
风镜思微微垂眸看着那本书,泛着淡淡黄色的书籍静静躺在架子上,她怔怔地站了许久,而后轻轻摇了摇头。
“算了。”风镜思喃喃道,脸上带着一抹清浅的微笑,“心甘情愿交出去的东西,哪能又执着于po jie呢。”
风镜思这样说完,没有再去看那本书,而是毫不犹豫地转身,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