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人影来的太突然,风镜思还没来得及惨叫,整个人便狠狠摔在了院子里的草地上。风镜思出门时本就穿的凉爽单薄,如此一摔,身上顿时多了几处火辣辣的擦伤,她浑身上下疼的厉害,一边抽气一边扶着草地坐起来,心里早就把顾流端骂了个狗血淋头。
再看摔在一旁的女子,一身红绿搭配的衣裙,因为直接破开纱窗飞出来,此时已经是头破血流,晕的不省人事了。
“我当是哪只老鼠在外面偷听呢。”顾流端悠悠地走出来,看到风镜思时明显地有些诧异,他依旧是一身高贵华美的淡银色衣衫,穿戴整齐,风镜思看到他,觉得这老板娘估计是连人小手都没摸到。
真惨啊。风镜思如此感慨,没尝到上等男色也就罢了,还被人毫不留情的扔了出来,何必呢?
“你故意落到这女人手上的,是我多管闲事了。”风镜思忍着疼痛站起来,脸上有几分冷嘲,“我就说嘛,堂堂国师,还能吃了女sè_mó的亏。”
没看到顾流端出丑,风镜思很是遗憾,一联想方才顾流端的那些话,她便知道这里面的定是有什么弯弯绕绕,她还想着能珍藏一件顾流端的丑事,但以他的能力,哪能这么轻易的吃亏呢。
顾流端还是头一次听风镜思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一时心里竟然有些不适,他默了默,又不清楚风镜思是怎么了,于是半晌才试探道:“……你生气了?”
这话说得别扭又小声,风镜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顾流端沉了脸,冷声道:“没听到算了,回去。”
说罢自顾自地一甩衣袖,冷着脸大步走开了。
看来顾小爷,还是挺关心她的情绪嘛。风镜思就当自己没听错了,她看着顾流端的背影,有夜风轻轻吹来,顾流端散在身后的墨发被吹起几缕,她忍不住笑了笑,捡起掉在地上的糖袋子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
“我没生气,”风镜思绕到他面前,一边后退一边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挺傻的,明明你那么厉害,还想来看你出丑。”
顾流端看她走的艰难,便放慢了脚步:“难道不是担心我?”
“你这么美,担心肯定是会有的嘛,”风镜思笑嘻嘻的拉了拉他垂在身前的一缕长发,“所以我一来是想嘲笑你,二来是想把我家没钱的国师领走。”
风镜思这话说得自然又流畅,顾流端冷飕飕地瞪她:“谁是你家的?”
“……”风镜思闹了个大红脸,“口误口误。”
“哼。”顾小爷冷哼。
“除了哼我你就不能有点别的表情,”风镜思打开糖袋吃糖,开心一下。”
顾流端不为所动,继续冷着脸往前走。
也是,顾流端这种身份的,应该不喜欢从摊贩那里买来的东西吧。被无声拒绝,风镜思也不尴尬,顾流端不吃她自己慢慢吃嘛,人家不爱吃,她总不能强行给他塞到嘴里去。
风镜思正想收起糖,顾流端一手抢过去,神色颇有几分不满:“送给别人的东子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风镜思挑眉,突然道:“顾流端,你知不知道,我最近为什么对你这么容忍?”
顾流端掏出一颗糖吃了,随口问道:“为什么。”
这个糖,挺甜的嘛。
“因为我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把我的身份到处乱说的,”风镜思道,“而且我想过了,你这么幼稚又无理取闹,而且比我小几岁,我觉得我应该让着你一点嘛。”
此话一出,顾流端的眼神顿时冷冽起来。他猛然上前一步,风镜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退了好几步,后背接触到墙壁,而后再无可退。
风镜思默然。
只顾得上后退着和顾流端说话,这会居然已经走到头了。
顾流端逼近,他一手撑在墙壁上,近乎于把风镜思半环进怀里,清湛漂亮的眼瞳狠狠盯住她,绝美的脸庞上尽是风雨欲来之色。
美到极致的男色尽在咫尺,风镜思愣愣地看着贴到身前的顾流端,脑中一片空白。
“容情安多大?”良久,她听到顾流端问。
“十七。”她回。
顾流端冷笑连连:“所以我怎么比你小几岁?”
好有道理。
风镜思有些无言,她微微红了脸,还是不适应有人靠的这么近:“我上辈子二十有二。你闪开,靠这么近干嘛。”
“可你现在是容情安。”顾流端唇畔勾起一丝邪气的微笑。
风镜思有些恼了,她推了推他,纹丝不动:“你让开,再不让开信不信我会让你后悔?”
顾流端得意:“你怎么让我后悔?我看看。”
风镜思唾弃。
“不让是吧。”风镜思撩了撩额前的乌发,脸上突然浮现出娇羞之色,她猛地扑到顾流端怀里,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嗲声嗲气道:“小郎君,你让不让开嘛,靠人家这么近,人家都害羞了呢。”
顾流端脸色大变地甩开她,耳尖竟然微微红了。风镜思这么厚脸皮各种表情转换自如,他自叹不如,他认输。
大抵是风镜思的迷香用量太足,店里被迷倒的那几位还在睡。她把顾流端用膳的钱留在柜上,和顾流端相安无事的出了店。
风镜思问他:“你今晚干嘛来这家店?是不是认识这家老板娘啊。”
“这个糖哪里买的。”顾流端转移话题。
“路上指给你看。”顾流端不想说,风镜思也就不再询问,本来这事她也没什么资格去问,当事人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