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雨城,绫水巷。
因为潇雨城这场淅淅沥沥的雨,潇雨城的人们皆是不愿出门弄一身湿乱,绫水巷本就是条偏僻的巷子,平日里鲜少有人走这边,如今一下雨,这巷子里更是几乎没人过来了。
水滴落下的声音在窄小的巷子里极有节奏的响起,一道浅青色的身影自巷口处缓缓而来,淡如烟雾的衣角划过滴落的雨水,在衣料上晕染开浅浅的印记。
风潋衣手里紧紧抓住那把精致的油纸伞,折起的伞面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伞,纤长微卷的睫毛上也沾染着水雾,视线越来越模糊,他轻轻把伞护在怀里悉心放好,无力地身体顺着墙面缓缓滑落。
意识有些沉重,他睁大了眼,冰凉的雨水滴落在脸颊上,他努力地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眼前的景象却越来越黑暗,直至他再也看不到。他只能看到一片黑暗,黑暗中仿佛有曼珠沙华幽幽绽开,他抱紧那把油纸伞,似乎又嗅到了南墨画周身那抹冷香。
他受了南墨画一掌,身体里已经渗入了南墨画的极恶之气,她身上散发的那种冷香有惑人心智之用,他中了香,若是不及时离开,他便再不能为阿镜做任何事了。
风潋衣微微抬起头,大颗大颗的雨滴落下,这场雨好像是更大了。
他轻轻咳了一声,喃喃道:“阿镜。”
阿镜,你在哪,明明见到了死去的你,可若是你还在,为什么我找不到你?
阿镜,我好想……我好想找到你。
阿镜,如果你真的在,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在哪?
没有风镜思,风潋衣的人生毫无意义。
风潋衣轻轻闭上眼,思绪仿若是变成了一缕风,吹拂在这场雨水里便悄无声息的湮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巷口处有少女悦耳空灵的歌声传来,那歌声穿过雨帘,被淅沥的雨声冲刷的不甚清晰,一身水蓝色裙装的身影踩着雨水走过来,她足尖微点,轻盈的身姿犹如在雨中舞蹈,她一路上踩着水,几个起落便翩然落在了风潋衣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