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重新围着方才那张桌子坐下,只是这次,倒茶的人变成了那潇雨城百晓生。甄实心下酝酿许久,四处看了周围还算清净,终于是勉勉强强道:“此事也是我从别人口中得知,只是涉及甚广,小人也不敢外传……”
原来,这女子失魂一事,是在半个月前开始发生的。起初是城主府附近的富悦酒楼陈老板有一日给经常过来的客人们发了请帖,说是自己最近要娶妻,希望到时候大家可以前来捧个场,增添增添喜气。这陈老板平时为人亲和淳朴,大家自然是真心实意的连声恭贺一番,陈老板高兴,酒楼便免费开了两日。据说陈老板与他那位未婚夫人自小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酒楼生意日渐安定,自然是要把这亲事结了,好好过日子的。可没想到的是,二人白日里热热闹闹的成了亲,新婚之夜正准备熄灯安寝之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动,陈老板那夫人起身去查看,却见一团黑雾直扑上来,也不过眨眼间,陈夫人整个人便没了意识。陈老板急急忙忙请了人来看,却被告知陈夫人的魂魄已经是被偷了去,眼下不过是一具肉身罢了。
此事一传,人们虽是惋惜,倒也没当回事,只当是陈老板可能不经意间惹了什么邪物,被报复了。可接下来潇雨城又是有两人先先后后娶了妻,妻子皆是在成亲当晚被偷走了魂魄,不省人事,这一人娶妻出了事可以说是惹了邪物,但这三人皆是如此,那恐怕是有什么东西专门挑新婚娘子前来报复了。城里人心惶惶,联想起陈老板此事发生前几日,正是楚怜与沈凉成亲的日子,楚怜与沈凉之间的事向来是楚怜一厢情愿,那晚沈凉又差点对她痛下杀手,人们便纷纷猜测,怕不是那楚怜心怀嫉妒,用了什么傀儡邪术把人的魂魄偷了去。
要不然,怎么近些天来成亲的女子之中,就只有她没事?
怀疑的人越来越多,有大胆的直接跑去城主府求见楚怜,质问这几起女子失魂一事是不是她所为。楚怜此人向来高傲,如何能忍他人跑到她眼前去质问她,于是便冷声道:“此事不是我所为,如有欺骗,天打雷劈。”
楚怜再怎么说,也是一城之主,断然不能说些打自己脸面的话,更何况她是出了名的不说假话,如今敢这样说,想来便不是她做的了。
城内的言论虽平复了一些,但仍旧是心浮气躁,人心浮动。人们找不出罪魁祸首,又以为楚怜身为一女子,虽在人前发誓不是她所为,可谁知道她经历过那些事后不会改变初心?
没有确切罪人之前,总得有人背锅,于是怀疑楚怜的人越来越多,而当前大街小巷所流传的,也正是这一版。
风镜思听到这,忍不住道:“我们也是听说的这一版,所以,还有什么新内容吗?”
甄实小心翼翼四下再次确认一番,确定没人偷听,才神秘兮兮道:“两位殿下有所不知,其实这件事另有隐情,只不过楚怜沈凉二位皆是城主,涉及甚大,消息自然是被强行压下来了。”
“这三件失魂案城里闹得大,自然就传到了沈城主耳朵里,沈城主为了查清此事,于是这次娶亲的,变成了沈城主。”
“娶亲是假娶亲,但这消息还是要尽可能传出去,等到沈城主成亲当晚,他早早回了新房,吹了灯,静静等待着那罪魁祸首到来。等了大半夜,果然有一团模糊的黑雾透过窗向床边袭来,但既然是假娶亲,哪里有什么新夫人,当时扶着进来的,也不过是一个细细轧制的草人罢了。沈城主当即起身拿了佩剑一剑刺去,他灵力甚高,那黑雾被暴涨的灵力打了个措手不及,像人一般痛苦嚎叫了几声,沈城主本想亲手杀了这邪物,可没想到,那邪物怀里突然掉出了一样东西。”
“什……什么东西?”容释一直安安静静的当个听众,如今甄实这样一卖关子,忍不住凑过去发问,一双黑亮的眼满是好奇。
甄实压低了声音,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那样东西,正是沈城主很久之前送给楚城主的一件信物。”
“一件据说是沈城主请了专人打造,天底下再不会有第二枚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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