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回家里,一整张脸都肿了起来,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唐夫人和韩夫人原是在家里等着她的好消息,见她这般模样,都吓了一大跳。
唐夫人赶紧让人去请大夫,而韩夫人就有些不着调了,竟然问道:“你这脸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洛公子打的?”
唐凝脸上疼,口腔里也破了好几处,加上心中难受,连话都不想多说,于是摇了摇头,含糊地说:“和洛公子没关系。”
唐夫人听她声音含糊,压根听不出来她在讲什么,忙道:“先别说话,等大夫来看了再说。”
唐凝点头,坐了下去。
韩夫人却有些沉不住气了,道:“都说洛公子是谦谦君子,怎地做出这种事来?我去找他。”她说着起身便要走。
唐凝赶紧拉住她,想了想,伸手倒了杯茶,用手指蘸了些水,在桌上写道:“与洛公子无关。”
见唐夫人与韩夫人一脸疑惑,她又写道:“遇上了两个恶霸,顶撞了几句,被打了。”
唐夫人看完她写的字,愣了愣,没说话。
韩夫人却责骂道:“你知道别人是恶霸,还敢同人顶撞,要不要命了?以后可千万别再做这种事了。”
唐凝点了点头,写道:“我知道了,谢谢夫人关心。”停顿了一下,又写道:“娘,我没事,您别担心。”
唐夫人轻叹了口气,道:“别写了,好生坐着,大夫马上就到了。”
不多时,大夫来了,给唐凝看了看,说是问题不大,就是会肿几天,又因为伤口在口腔里,没有能敷的药,于是开了一副消肿的药。
大夫开的药对唐凝完全没一点作用,晚上喝了药,她只觉得脸肿得越发厉害了,不仅肿,而且疼,疼得她完全睡不着。
就在唐凝闭着眼数羊的时候,忽然听到房中响起了脚步声。
唐凝猛地瞪大了眼,看着黑魆魆的房间,连大气都不敢出,她默默地攥紧被子,脑子飞快转着:小偷?还是cǎi_huā贼?要不要呼救?
正想着,房中的灯忽然被人点着了。
唐凝吓得心跳都快要停止,她咬着牙,偷偷地看向房中,只见一个人正朝床边走来,她惊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正要呼救,忽然被一抹银光晃花了眼,她眨了眨眼,很快就看清了那人的模样:一身黑色劲装,面上覆着一张银色面具,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
铜钱侠?
唐凝愣住。
铜钱侠走到床边,看着唐凝红肿的脸,不禁失笑:“只不过被打了两把掌,竟然肿成这样?”
唐凝白他一眼,没说话。
她脸本身就肿得厉害,五官都因这红肿而显得扭曲,唯有那双眼睛还勉强有些神采,只是这么一翻白眼,却显得有些可笑。
铜钱侠看了,便忍不住又笑起来。
唐凝本就因为下午的事对他满腹意见,现在听到他笑自己,更加不满,道:“你来就是为了嘲笑我的么?”
只可惜,她的话到了铜钱侠耳中,却成了“泥屎喂了草小窝”,他的笑声不由得更大了。
唐凝自己也听出自己的声音含糊不清,再有气势的话说出来也都成了笑话,于是明智地闭嘴,也不说话,只是气鼓鼓地瞪着铜钱侠。
铜钱侠在她的逼视下,笑了足了三分钟才终于止住了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道到她眼前,道:“给你,这个可以敷嘴里的伤口。”
唐凝愣了愣,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明明白天讥讽自己,怎么晚上又跑来送药?
铜钱侠道:“白天我误会你了,所以特地来道歉。”
唐凝又是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铜钱侠皱了皱眉,道:“你是不打算再开口说话了?”
唐凝白他一眼,从床上起来,走到一旁的书桌旁,拿了纸笔,写道:“我怕我多说几句话,你的脸能笑抽筋。”
铜钱侠走到桌边,看完她写的字,不禁又笑了一声。
唐凝又写道:“谢谢你的药。”
铜钱侠道:“下午本就打算给你的,谁知你气性如此之大,说走就走。”
唐凝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
铜钱侠笑道:“我来同你道歉,你还没有说接不接受。”
唐凝诧异地看着他,写道:“你真是来找我道歉的?”
铜钱侠点点头,道:“今日那两个大汉,是我追踪了许久的大盗,他们专门掳劫年轻女子和孩子卖入青楼和赌场。你听到的呼救声,正是被他们抓来到的姑娘在求救。那姑娘原是村西李员外的千金,今日与父亲怄气,独自跑了出来,正好被这两个大盗盯上,一路被跟到茶楼。”
唐凝听得极是愤怒,这种拐卖人口的人实在罪大恶极,从古至今,怎么都杜绝不了,简直是社会毒瘤。她提笔写道:“那这两个人你怎么处理的?”
“交给官府了。”
唐凝愤愤地瞪他一眼,急急地写道:“这种人就该直接杀了,交给官府留着过年吗?”
铜钱侠道:“放心,这两人罪行累累,交给官府,最后应该会直接处决。”
直接处决的意思是不是就是判死刑?唐凝暗自想了想,然后放下心来。她看了铜钱侠一眼,又想起另一件事来,便提笔写道:“既然你早知道这两人是大盗,那怎么还怀疑我演戏骗你?”
铜钱侠笑道:“其实我也并不是真的怀疑你骗我,只是觉得你生气的模样十分好看,便故意刺激你。”
唐凝狠狠地瞪他一眼。
“我也没料到你会这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