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元的书房内,李泰豪跪在中间,老爷子坐在上方,齐老太流着泪心疼的看着儿子李泰豪,半跪且蹲的扶着他,文夫人与李泰华夫妻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老爷你这是干吗?干啥好好的让泰豪跪着?要跪也是让那个文氏跪!您是不知道,我把她当亲儿媳妇,把管家的权交给她,侯府的产业也交由她打理。可是她呢?不仅将侯府弄得一团乌烟瘴气,还将产业都亏空了!”齐老太哽咽的说道,语气满是无奈和伤心。
文夫人和李泰华冷笑的看着她说,却并不吭声,还真以为把老爷子当傻子耍?且看她继续说。
李泰华却是用手拉了拉齐老太的衣角,只不过齐老太见老爷子没说话,她继续道:“以上这些也就算了,她竟然还将李总管赶了出去,李总管可是从小跟着侯爷您身边的老人了,她眼里还没有候爷您?还有没有武安侯府?泰华,我说几句你别不爱听,你这个媳妇早该休了。”
“我说过让你闭嘴。”老爷子淡淡的看着齐老太说道。
“老爷……”齐老太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并不看她,而是转而看向李泰豪,满眼的伤心,闭了闭眼,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明天开始,你便离开侯府吧,我会让泰华分你一些产业,以你的能力,要养活自己那家子不在话下。”
“父亲!”李泰豪瞪大双眼惊叫道,似不相信般,继续道:“父亲,您为何说这话?只因儿子我断臂瘸腿不能在朝?还是您觉得儿子也是一个废物帮不上您的忙?”
“泰豪,念在这几十年来的父子之情,这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恕。你自己做了什么,想必比我清楚,我不说出来,并不是我不知道,明白吗?”老爷子深深的看了眼李泰豪,满是苍凉的说道。
毕竟是自己生养几十年的儿子,他心里清楚,自己与李泰豪的情份,比李泰华还要深。正因为如此,他为李泰豪所做的事情更为伤心。
李泰豪闻言,脸色苍白,就连一旁的齐老太都止不住的颤抖,望着老爷子不敢吭声。
半晌,李泰豪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是道:“我做了什么?要父亲如此对我?”语气却是绝然。
老爷子见李泰豪那副样子,终于再也忍不住,咆哮道:“买凶杀弟,勾结绑匪,贪污受贿腐败朝廷!这些,难道还不够吗?啊!我到底养了几十年的白眼狼啊,你们母子好,害我嫡妻,杀我嫡子不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您竟为了侯爵这个位置派死士追杀出皇差的泰华!你们好的很啊!”
“真当我是死的吗?派人追杀不成,你竟还带着杀手继续搜尸?是不是泰华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你怕是等不急要得到这个侯府了对吗?”老爷子双眼赤红的吼道。
“老爷,你在说什么?泰豪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我自进了侯府以来,自问对得起你,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最后却还是个侧室,你摸着良心讲,我可曾有有抱怨过?”齐老太泣诉道。
“真当我拿不出证据来?你们自己给我好好瞧瞧,买凶的契书,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讲?对得起我?好一个对得起我,念在你也一把年纪,我本不想说破,你与李总管的好事,真当天下无人知晓吗?你自己看看,这全是证据!”老爷子从袖中甩出一叠纸出来,吼道。
文夫人和李泰华在一旁听着赫然,他们都没想到,老爷子竟然知道这些事?他是如何得知的?不过,很快,老爷子就给他们解惑了。
“我这张老脸也算是丢尽了,说出来倒也不怕,以后也好叫你们知道,别以为在侯府就能只手遮天,你们所做的事情,都被人看知道的清清楚楚,别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将这些告诉我。不安家何以治天下,呵呵,我真是白活一辈子,竟然连这个道理现在才明白。”老爷子神情有些恍惚,自愧的仰天说。
“父亲。”李泰华忙上前,扶住老爷子。
老爷子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稳定心绪后,看着脸上全无血色的齐老太李泰豪母子俩,终是叹气道:“齐氏你明日便去静心庵里思过终老吧,明日我会安排人送你过去。”然后看向李泰豪,道:“至于你,只当我从没生过你这个儿子,我会让人从族谱上将你的名字划去,从此父子情份缘尽于此!”
“不!老爷,你不能这样对我们!”齐老太跪在地上爬向老爷子,抓着她的裤腿哭喊道。
老爷子一脚将人踢开,再也懒得看她一眼。若这齐氏只是曾害她的嫡妻,念在这些年的情份上还能给她个善终,可她却不守本份妇道,说实话,他恨不得杀了她,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
留她一条命,只是为活着的人积德,让她去庵里忏悔,为他逝世的嫡妻祈福!
“母亲!”李泰豪见齐老太被踢得一口鲜血直喷,忙瘸着腿爬了过去,单手扶着她喊道。然后又眼含恨的看向老爷子,指向李泰华道:“我恨你!从小到大,无论我做得再好,再优秀,你永远只给我一个微笑,却从没夸过我,只因为我是你的庶子!”
“他一回来,你便将所有好的都给他。最好的院子,最好的政路,甚至连最好的护卫都给他!凭什么?一样都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只因为我是你的庶子!我若不争,我若不抢,你眼里还有我们母子吗?我母亲一辈子辛辛苦苦为你管家,可得过你一句好话?你甚至连平妻都不愿意给她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