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日,春光明媚。
李文昔早早的收拾好行当,拿起秋吾书院特发的精美布包,装了几本书,在文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中走出了侯府大门,抬眼便看见文易靠在其身后的马车旁等她。
“姑姑早安。”文易一见文夫人拉着李文昔出来,上前行了礼,说道。
“小易,难为你了,这么早来接昔儿。”文夫人笑着说道。
“没事,反正也是一个书院,刚好顺路。”文易笑道。
李欣悦一踏出门,便看见门口的李文易,以及有过一面之缘的文易,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扫过,然后款款走来,对他们几人行礼道:“婶婶早,见过文公子。”礼数不错半分。
李文昔虽然很不想跟李欣悦打交道,但人家都能做表面功夫,她也不能落人把柄,也道:“三姐姐早。”
“刚好,你们一起去书院吧。”文夫人对李欣悦笑了笑,客气的说道。
“昨日祖母安排好了马车,我就不同五妹妹和文公子坐一辆马车了,失赔。”说罢,行了礼,高傲的转身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华丽马车。
“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去吧。”文夫人替女儿整了整衣襟,说道。
“娘,昨天齐老太没将我们三兄妹的马车送来?”李文昔临走时,奇怪道。
“送来了,娘让人去改造改造,外面不管,但内里却要让你们坐着舒坦为上,这马车也不是坐一天两天的,以后几年都用得上。”文夫人说道。
李文昔闻言,点点头,转过身来,对文易道:“表哥师兄,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跟我还客气啥。”文易说道,然后两人向文夫人告别,上了马车。
驾马车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大汉,相貌平庸,身衫布衣,文易介绍说,此人姓周,也是武夷山下来的,虽然是外门子弟,功夫却不俗,一直跟在文幻身边当事。
大概是因为近几日三大书院纷纷开课,帝都中心几条道都能见到许多马车,尤其是中心区到东区的那段路,每条主干道都是车水马龙,也有堵车现象。
“喂,前面的,让让。”一声大喝从李文昔所坐的马车后面传来,语气颇为不耐烦。
周大叔回首看了眼,见一个瘦削男人挥着马鞭对他喝斥,不免皱眉,道:“这大路朝天,各走各道,谁拦着你了?”
瘦削男人闻言,看着眼前堵着的道路,马车只能慢腾腾的挪动,心中一急,眼睛一鼓,说道:“你往旁边挪挪,让我先过去。”
“哈?这到新鲜,这马路堵着,我的车在前面走着,你的车在后面,倒叫我让出路来,这是哪般的强词夺理?”周大叔看着是个老实人,其实全身都是傲骨,不,应该说武夷山出来的就没一个软骨头,所以这话说得很是讥讽。
瘦削男子闻言,有些恼羞成怒道:“叫你让开就给我赶紧让开,担误我们家小姐上学,你担罪不起。”
“你家小姐要上学,我家公子还要去书院呢。我赶着马车走在这天朝大道,既没堵着你也没拦着你,有本事你就飞过去。”周大叔哼笑道,堵车干他鸟事。
“你……”瘦削男子气得瞪眼,一向在外横贯了的他,哪个见到他的马车不是乖乖让路的?
“出了什么事?怎的还不走?”只见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女掀开车帘,皱眉对瘦削男人不悦的说道。
“小姐,正堵着车呢,小的正让前面的让让,可人家压根不把咱们放在眼里,还出言讥讽。”瘦削的男人说道。
事实上,这少女哪里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坐在马车内听得一清二楚,她此刻出来,也只不过是想让前面的马车让道,于是,顺势道:“哪个不长眼的,竟敢不给我乐定侯府的面子?”张口就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果然,听见她的话,原本因着堵车围观在四周的群众顿时惊呼,纷纷后退。
这天朝三大侯爵之家,除了武安侯,文平侯,便只有这个乐定侯了,三家都是开国元老的百年权贵世家,众人怎能不惊。
李文昔和文易坐在马车上对视一眼,无奈的叹息,这就是她们为什么如此讨厌特权阶级了,动不动就喜欢用身份权势压人,看着就讨厌。
“周叔,咱们走吧,前面路该是通了。”文易说道,他刚入帝都不久,不宜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文昔也想法也如同他一样,不是怕事,只是怕麻烦,懒得去为这种小事伤脑筋,便道:“实在不行,我们便走去书院好了,反正离书院也不远。”
“少爷,表小姐,恐怕马车没法走了,这路都堵死了。”周大叔苦笑道,原本就比较挤的马路,经那个瘦削的男人一闹,大家一围观,就更堵了。
“你们是哪个府上的?”自称是乐定侯府家小姐的少女,见前面的马车不回她的话,娇喝道。
“平民百姓一个。”周大叔淡淡道。
“你眼瞎了么,还是耳朵聋了,看到乐定侯府的马车,见到我们家小姐,怎么不行礼,不让路?”瘦削的男人一听对方是个平民,顿时牛气十足的仗势道。
“原来是乐定侯府家的小姐,真是失敬失敬。”周大叔见对方挑明了身份,再不屑也不会傻到当街跟他们叫板,拱了拱手说道,只是语气没多少恭敬就是了。
“哼,那你还不快让开。”瘦削男子冷哼,耻高气昂的说道。
“我倒是想让,可这路堵成这样,如何让?”周大叔摊手,说道。
“刚才你们要是让开,我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