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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甚,他要是输了就回去举石锁。”魏人骄抬起袖子抹脸,看卫平拿帕子擦脸, 鼻子里“哧”一声, 卫平抹了脸,看见道路两边还有小儿在哭, 又有民人被踢翻了篮子,蒸好的青白团子踩了一地, 吩咐怀仁, 给些银钱, 问问有没有伤了的。
卫修牵了马头挡在魏人秀和卫善身边, 怕再有马来伤着她们, 隔着魏人秀还问卫善:“善儿伤着没有?有没有带衣裳出来。”
卫善还真带了一套, 她是宫眷作派,防着有不妥要换衣裳,沉香落琼两个出宫门的时候到素筝冰蟾那儿听了不知多少嘱咐,哪一条都不敢漏了。
可魏人秀却没有这样的丫头, 一听卫修问了, 看自己红衣点点都污泥,眼圈一红又要哭,卫善赶紧宽慰她:“这会儿别擦, 等泥干了剥掉就是, 不细看也瞧不出来的。”
魏人秀抿了嘴唇:“杨宝盈会笑我的。”
她性子好口舌拙, 力气倒是大的,难道小姑娘之间还能打架,被人说了只能闷在心里懊恼丧气,慢慢就怕跟杨宝盈几个一道玩耍了。
卫善拿柳枝儿碰碰她:“那更不必哭了,理她作甚,咱们俩一道玩。”
杨宝盈杨宝丽姐妹两个嘴巴很尖,连卫善也被她们挑剔过,一众功勋家的女儿里,也只有袁妙之,她们俩个俱不敢惹。
卫善是好性儿,被人说了也不放在心上,袁妙之比卫善不同,她开口反讽,杨家姐妹连听都听不懂,被人耻笑了,都不知道在笑些什么,故此这姐妹两个轻易也不招惹她。
晋王这回的宴会,就只请了相熟的几家,卫善倒不成想他能请得动袁家人,竟跟袁含之袁慕之说得上话,便是卫家办宴,袁家那几个也是时常不来的。
过了城外的十里桥,就是晋王新得的庄子,正元帝极大方,这一片原是前朝末帝赐给沈家的庄院,虽在乱时被抢过一回,但廊庑檐瓦处处精致,修整一番就是个极好的园子。
魏人杰不敢放马快骑,一路上还有民人源源不断往城门口去,是以到了庄园门口才堵到杨思齐,倾身一把拉了他的马笼头,杨家的护卫一看是魏家公子,呼喝声还没出口就咽了下去。
跟卫家人还能顶上几句,跟魏家人最好还是缩头,一家子土匪出身,从根上就是土匪性子,一句不对付就能挥拳打脸,哪儿最脆往哪儿打,杨思齐也不是没有吃过魏家人的亏。
杨思齐待要陪不是,脸上又挂不住,同魏人杰两个争论,对方年纪又比他小些,正自头疼,庄园里的管事出来打了个圆场。
若不是在晋王庄园门口,魏人杰早把人摔下马来,都到了别人家,这点道理还是懂得,杨思齐先行一步避开这瘟神,魏人杰等哥哥妹妹一并来了,大家一道进去。
马球场边的楼台已经设了长案,卫善拉着魏人秀上去,自己独开了一桌,她自花会之后便不曾理会杨家两位,连她“病”时,杨宝盈杨宝丽姐妹说要来看她,也被她推拒了。
她们两个进宫,必又要替杨思召说些好话送些东西,也不知是不是她这辈子提早封了公主,杨家对她更加殷勤,杨思召往宫里送了好些回东西,卫善这回再不容他,怎么样送来的,还怎么样还回去,她自住到仙居殿,这些东西连门都进不了了。
她一坐下,杨家姐妹便要过来与她同坐,两个穿了一样翠蓝金织百花裙,人还未坐下,便噘了嘴儿埋怨卫善:“都是你,说什么翠羽伤生,我们俩的裙子都做好了,娘又不许穿,凭白压在柜子里。”
两个还当卫善讨巧,就连忠义侯夫人也是这么想的,卫善才多大,将将要过十三岁生日是,娇宠着长大的姑娘,心里能有多少弯绕,只当她是听见什么当真为着了翠鸟性命才不穿的,可恨的是袁礼贤。
一个刚刚说完,一个便惊叫:“你们身上这是怎么了?”说的就是卫善身上的细泥点子,干了结了块,还来不及拿指甲去刮。
卫善实不愿意理她们:“问你哥哥去。”说着便扭头再不理睬,杨宝盈杨宝丽两个立了半日,沉香几个只是低头,也没丫头拿坐褥来,卫善又扭头不理人了,连面子都不愿意作,两人扭头走开。
魏人秀只当是为着她,心里越发过意不去,拉了卫善的袖子:“你待我真好。”
“我非全为着你,我不喜欢这姐妹两个,同她们的哥哥一般可厌。”各有各的可厌处,小时候争执便能瞧得出为人,卫善捏捏魏人秀的手,摸到她手上有茧子,知道是练武,兴兴头头告诉她,哥哥也给她挑了两个武婢,她也要学着习武了。
两个小姑娘说话,庄上的丫头赶紧捧了巾子茶汤来,卫善跟着还摆了一但是新鲜樱桃,红得宝石也似,送樱桃来的丫头低声道:“王爷特意吩咐了,公主要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吩咐,奴婢小满。”
满场扫过去,却不见晋王,卫善才刚扫一圈,小满便答道:“王爷正跟袁家公子在府中提盈联。”
新得的庄子,里头原来那些旧句是不能用了,请了袁含之袁慕之,怕就是想着这个,卫善点点头,还没抬头,便有人唤她。
原是杨思召骑着马,特意往楼台前过,嘴里叫着卫善的名字,眼睛不住打量她,见她肌肤白腻,樱唇一点,盯着她痴看不住。
被卫平一记飞球,差点儿打到他头上,卫平远远看见却手下留情,魏人骄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