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关头,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倒不是我又多么大义凛然,只是我知道,这个车厢内,大概只有我和这个该死的家伙能够拼上一拼。
反正都是死,不如背水一战。
我双脚向后一蹬,一个箭步矮身而上,抱住那感染者的腰,强行把他推出车厢外。
我和感染者一起跌落的片刻,我似乎听见了身后的阵阵惊呼声。
很快,我们俩就重重摔在水泥路面上,还好我在上他在下,我不至于摔得太惨。
但这个时候,他却伸手扼住了我的肩膀,那指力、腕力令我惊愕,我想只要让他再多用上几分力,我的肩膀足以被捏碎。
我赶紧抓住他的手臂,强行把他两只手压下去,抬脚猛蹬他腹部,待他力量稍稍减弱之后,我半立起身子,向前一步,开始踩他的头部、眼窝和鼻梁这些脆弱的部位。
这感染者明显被我打蒙了,如果他真的懂得思考,那么刚才他肯定以为整个车厢里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民众,绝对不会想到我在这种情况下能对他出手。
他一开始还想继续抓住我的腕子,但不一会儿,这个家伙的手臂就彻底软了下去,我赶紧摆脱了他的束缚,翻身后跳到一边。
这家伙已经满面鲜血,但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完蛋,不一会儿,就挣扎着爬了起来。
趁着他失去战斗力的片刻,我环视四周,那四名士兵,已经倒下一人,那人死得很惨,几乎是被硬生生的扯成了两端,双手扭曲着几乎像要抠进水泥地里,死前显然相当痛苦。
而他那上半截身子之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带----是他的一截场子。
至于下半截,那两条腿,却早已经不知去向,不知是否早已成了那些感染者的果腹之物。
感染者那一面,人似乎根本没有少几个,被打倒的感染者依旧能爬起来。
我记得那名叫“张楚”的军官说过,若非完全破坏感染者的脑组织,他们几乎是死不了的。可是,几名士兵手里的武器根本做不到完全击碎那些家伙的头颅。
我面前的敌人再次直立,而身后,那名剑士已经冲伤痛中缓过劲来,士兵们对他脊椎的攻击显然没有持续太久的作用。
旁边的感染者有的开始向军车靠近,有的朝我的方向围过来。
我忽然有些后悔,刚才的确是太冲动了,我本不该这么快就从车里跳出来的。
但这个时候,我已然是骑虎难下。
我的目光落在一边死去士兵的身上,他身下还抱着一把步枪,这种东西我根本不会用,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个翻身,滚到那士兵旁边,趁着面前的敌人还未上前,把那残缺的尸体伸手翻了过去,抢下步枪,对准面前的敌人,枪应该已经上膛了,我想都没想,对着他就扣动扳机。
我对枪械毫无常识,一气连射出数十发子弹,等我在看清楚对面那家伙的时候,他的胸口已经被洞穿了一个窟窿,军车附近的许多感染者也都低着身子,有的甚至躲到了据车一侧作为掩护,枪声方歇,胖子从军车车厢里探出头来,大声喊:“妈了个逼的!你要杀人么?!”
我愣在原地,这时候,我忽然听见身后一声嘶吼,胖子大喊:“卧倒!”
我想都没想,整个人扑倒下去,紧接着,我只听见“嗖”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我上方裂风而过,接着,又是感染者的一声低吼,低吼伴随着“噗”的一声爆裂炸响,我顿时感觉点点粘稠液体宛如天女散花一般从我头顶上落下来。
我侧脸定睛一看,之间一名感染者已经没有了头颅,摇摇晃晃几步,便扑倒了下去。
我错愕的看着依然站在车厢里的胖子,却只见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反手又是一甩,一抹亮色自他手中飞出,直直的钉在我身旁的另一名感染者脖子上,顿时那感染者的脖子血流如注,他还未来得及用手去捂住伤口,只听“嘭”的一声,头颅也已然粉碎殆尽,只剩下不断往外冒出一股股猩红的空洞脖颈。
我吓得退后了好几步,这胖子到底在用什么新式武器?!
胖子却一轱辘从车上跳了下来,动作敏捷地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接着居然两手着地迅速窜到我面前,我被他的动作吓得再次后退。
但他却没有听见,手腕一转,灵活的如同绣花工人般的手指间,再次现出一抹冷亮色泽,我赶紧闪向一边,他则猛一挥手,“呼”的一声,他手中的那一抹亮光从我眼前闪过----我意识到,那应该是一把飞刀。
这一刀直直的向那个朝我扑来的剑士身上飞去,一刀刺在剑士的咽喉之上。
我瞪大了眼。
这准确程度,简直与我小时候看的武侠李飞刀,例无虚发”别无二致,我真没想到,这样神乎其技的能力,居然来自于朱铭这个看起来笨拙无比的胖子。
错愕之间,刺在剑士咽喉上的飞刀已经猛然爆裂而开,那剑士居然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这是我所见过剑士被打得最惨的一次。
当然,他并没有死,在他再次准备起身之前,胖子朱铭已经拉住了我的手腕,大声说:“愣着干什么?!快跑!”
我伸手指着军车车厢,说:“那些人!”
“我们没空管他们!”朱铭说,“走!别愣着了!”
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跟着胖子一起离开,尽管我心里有当英雄的想法,但这个时候,我没有当英雄的能力,我只能先保护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