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
林菀是研究人员,这些事,只有她懂,我根本不明白。
或许是觉得我已经开始动摇,林菀上前一步,又说道:“我不在乎别人,我只在乎我们俩。”
“我们?”
“你,和我。”林菀说,“我们逃出去,这里去广州的路虽然不通,但我们可以从湛海告诉公路上通过,从西南方向绕进省会,那边或许没有危险,但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要强得多!”
“你……真的想要走?”我缓缓把脸偏向一边,有些不敢看她的脸。
“你……”她说,“你还在等什么?!你在犹豫什么?”
“你的计划是什么?和那帮人一起,逃离这里么?”我问。
“不,怎么可能和那些人一起。”林菀说,“我只在乎我们两个……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东西。”
“那你……”
“你听着。”林菀开始说她的计划,“他们已经知道战时指挥勋章就是基因锁备用钥匙的事实了,一旦魏国栋他们离开,他们就会行动,从墨歌那里取得那把钥匙,到时候,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从正门的冲锋口离开,那里是出离岸基地山口最近的路,但是,恰恰是那个地方,重兵把守,他们和那些士兵难免产生摩擦,出现混乱,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林菀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你看吧……”
平板电脑上现出了整个离岸基地的平面图,林菀伸手指着顶层西北角的一处瞭望台,说:“这里距离地面至少四十米,而且就算落地,也是在半山腰上,还需要攀爬大约一二十米的峭壁陡坡,才能到盘山公路上。但是,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一旦正门开战,这个地方没有人会去在意。”
“从这里,爬下去?”
“完全有可能。基地建立在山体内侧,大部分在地下,但地上也有五十米左右的高度,地面上的部分,可以说完全嵌在山体坚实的岩层内部,这里四周都是突起的石块,我们两个,只要小心一些,完全可以下去。在环山公路上,只需要再走五十米左右,就能找到离岸基地的临时停车点,那里或许有车,但至少会有摩托,只要能找到交通工具,我们就能直奔离岸大桥,冲过离岸大桥,便再也没有人能找到我们。”
我再次沉默了。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林菀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明天,或许就是明天的这个时候……”林菀说,“我们走。”
“明天?!他们不是下个星期才走么?”我惊愕道。
“你真的以为魏国栋会等到那个时候么?”林菀笑着说,“他之所以要这么做,是为了建功。魏国栋在反抗组织那么多年,大事没做过,破事错事做了不少,如果不是裙带关系,早就已经完蛋了。他在市战区并没有多少危险。而且本生总部就对战区局势分析不清,认为市还算安全,所以才把他放到这里来,谁知道频频出事。这一次,他就是担心别人抢了他阻击大批感染者的功劳,所以才会亲自带兵过去。他甚至害怕湛海市区的基地会率先出兵,所以,他这两天之内,绝对会走。到时候,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你……”
“还有什么事么?”
我终于按捺不住了,说道:“你觉得,从这里逃出去了,就安全了么?”
“你……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仅仅是害怕感染者对这里发动总攻才选择逃走么?”我又问。
林菀愕然的看着我。
我微微低了低头,说:“其实,不仅是这样吧。你最想看到的结果,其实是我们逃出去至少,反抗组织里的人,全部完蛋,全部死掉,对吧?”
“你……”这回轮到她语塞了。
我又笑了笑,苦笑。或许他们所有人都把我看得太傻了,有些事情,即便想透了也不一定要说透,有的时候,我的确很冲动,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懂内敛。
我继续说:“你恨他们,恨这里的所有人,所以,你所知道的这一切,你甚至一点儿都不愿意透露给他们,你就是希望看见那位领导,那个叫魏国栋的家伙,带着大批军队去扑空,而这里的人自相残杀,全部完蛋,再接下来,感染者接管这个鬼地方,组织兵力,打魏国栋一个措手不及。而我们,则逃出生天,再也不受到反抗组织的束缚,是么?”
“我……”林菀咬着牙,微微低头,“就算我说了,他们根本不会信。”
“可是你甚至连试都没试过,不是么?”我冷冷反驳。
“我管不了那么多!”
“可我也受不了让那么多人来做我们求一夕安逸的殉葬品!”我大声说。
林菀怔在原地。
我笑了笑,说:“你们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吧?”
“你是被逼的,”林菀说,“我当然明白,被我,被张楚,被墨歌……不是么?现在正是逃走的机会,有我在你身边,你根本不必受浓缩液的折磨,我可以帮你,你完全不用呆在这个地方!”
“不,或许在找到你之前,我的确是被逼的,因为我想活着,想要找到你,找到解药。”我笑着说,“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早就想方设法带着你离开了。”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呵呵,从朱铭在我面前显露飞刀身手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这一切很可能是反抗组织针对我的一个计划,朱铭的出现,墨歌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