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旎翻了翻我看的书的封面,好似不经意地说,“哪能一样?我是看你一个人,偷摸着过来的。哪像你,故意避着人群。”
我没有接话。
伊旎又说,“那样搞你都不生气,要不是亲眼见证了,我都怀疑你喜欢的是可人儿。”
“别的话不多说,省的传到某人耳朵里了。”我说。
“诶,我是那种人吗?”伊旎说,“文学看多了容易致郁,多看点课本什么的多好。我还以为你多爱学习呢!”
“扯远了扯远了,我啊,是来送温暖的!”说着伊旎就从运动服里掏什么东西。
“什么?又是强力胶矿泉水吗?”我惊恐地往后一退。
“你还来劲了是吧?姐姐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不靠谱的事了?给!”
是一小瓶云南白药喷雾。
“我没扭伤啊……”我有些不明所以。昨天摔的都是擦伤,根本就用不着这种药。
“都说了是送温暖了,你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唉,算了,也就你这样的才能拿下素嫽吧。”伊旎耸耸肩,把瓶子随手扔给我。
我下意识一接,“额……请大佬明示。”
伊旎嘴角上扬一个弧度,随后说道,“你啊,喜欢个小姑娘吧,也不像别的人送点吃的喝的,没事献殷勤什么的,反倒是什么都不做,人家倒还惦记上了。昨天回去素嫽问我你怎么摔的,我说你就步子不稳崴了一下脚摔得,这不今天就给买了这个给你。”
我心里一热,担心伊旎是调侃我玩,便问,“她怎么不自己给我?”
“高岭之花,人能好意思吗?再说了,你好意思吗!真是的!”伊旎说道。
那时候,我不知道那瓶被我保留了不知道过期了多少年的云南白药喷雾,会在未来我多次要步入迷途的时候,拉扯着我回到那条向善的路。
有的人一唱成名,有的人一演成名,没想到没进前三名的人还能一跑成名。如今的我就是这样,这全部都要归功于给学校广播站撰稿的那个人。
如果是好的也就算了。
运动会结束之后,有一天下了早读正在食堂吃早饭,广播里就传来播音员低沉深厚的声音,念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诗歌之后,开始播报校园看点。后来出现了一阵诡异的卡顿之后,展开了一面奇异的画风,引得人纷纷驻足。
“致敬爱的你……”
不用说,开头就有足够的理由作为噱头。
后面播音员还绘声绘色带着丰富的感情来朗读着,“……你英勇的姿态,飞扬在跑道上……”
喔,说的运动员啊。
“……你浴血奋战,英勇杀敌……”
什么跟什么,你这还是和平的运动吗!
“……啊,你的出现就是炮竹,炸响了世界。啊,你就是王,引领着所有的僵尸……”
额…那不就是僵尸王吗?
当然这不是关键,而是我在咬着筷子想的时候,江培正盯着我看。
“干嘛?”我一脸疑惑。
他用筷子指了指我,示意我不要咬筷子。我放下筷子,他又摇了摇头,又指了指我。
“他说的是你。”
什么?
“我才两天不在,你就多了这么个外号?”柯苳在一旁打趣到,又转向江培询问到,“发生什么事了吗?”
柯苳在运动会期间请了三天假没来,正式上课的那天早上才到。
江培笑着把运动会上发生的事无巨细的全部告诉了柯苳。
柯苳听完连连点头,装作有眼泪一般,努力的吸了几吸鼻涕,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可以啊,小伙子,太励志了!”
怎么可能!我哪有他说的那么挫,再说了,摔了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退一万步就算说的是我吧,也不可能念我的名字。
刚这么想完,播音员念出的名字让我得意不已。
“致敬高一十七班的白辛赫同学。”
这回轮到江培和柯苳一脸诧异了。
我刚才还惊了那么一瞬间,随即就反应过来,“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是替跑啊!”
从那之后,白辛赫就被这个匿名者好心地送了个外号“僵尸王”,简称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