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方清羽极为惊讶,要知道,十年前黎致和杜八才十多岁,那时候两个人居然就一起秘密做生意屯钱财了,这得多有生意头脑呀。
她严重怀疑,如果黎致不领兵打仗,也一定会是一个纵横商场的奇才,相比较他,她应该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渣渣了。
马车在一处高门大户的宅子门前停下,门外早就以逸王和青山老人为首站了几排恭候着了,全部都翘首以盼,看到马车停下,忙迎上来。
“皇兄!皇嫂!”黎远看到方清羽和黎致掀开了马车,上前一步,儒雅的俊颜因为激动而苍白中透着微红,薄唇颤了又颤,方才轻喊出声。
时隔半年,物是人非,再见到皇兄,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方清羽对黎远微笑点头,抬眸间,看到宅子门头上方,苍劲有力的行楷书写着“清云宅”三个大字。
是黎致的亲笔。
“奴婢(属下)等见过王爷,见过王妃。”接着,郑嬷嬷率一众下人以及府邸侍卫统领率众侍卫恭恭敬敬的行礼,到底是郑嬷嬷,虽然这一众下人有一大部分都是她到灵州才亲自选出来的,但是不到一个月,便训练有素,宠辱不惊,显然事先打了不少的预防针。
“小姐——”方清羽刚下了马车,紫玉带着哭腔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方清羽抬眸望过去,便见到本来站在郑嬷嬷身边的紫玉哭得是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郑嬷嬷忍不住扶额,她自信能训练好所有的婢女,但是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紫玉,还是一贯的沉不住气,一贯的拿他没办法。
看到紫玉一张小圆脸愣是瘦成了尖下巴,方清羽心一疼,鼻头也忍不住酸了一下。
尽管她也很想念紫玉,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黎致携着方清羽,先是拍了拍黎远的肩膀以示寒暄,随后便转身同青山老人和站在青山老人不远处的秦伯行礼。
“师傅。”黎致和方清羽先是给青山老人行了礼,方清羽抬眸不动声色的观察一眼青山老人的脸色,白里透红,眼眸清明,精神十足,暗喜,看来师兄把青山老人调理得不错。
“嗯,快去同其他人见见吧。”青山老人看来病情真的是控制得不错。
方清羽这才拉着黎致转向秦伯,见到秦伯时,鼻头又是一酸,美眸立即氤氲起一层薄雾,师傅,憔悴了不少。
“师傅——”方清羽颤抖着轻启樱唇,一开口,哭腔便忍不住了,一滴豆般的晶莹泪珠顺着脸颊便滴落下来,张开双臂,便轻搂主秦伯瘦削的双肩。
秦伯慈爱的拍拍方清羽的肩膀,一开口,也是颤声难言,“哎,哎——丫头辛苦了,瘦了不少,唉。”
黎致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师徒俩抱头痛哭,罕见的没有吃醋。
秦伯抬眸看到近在咫尺的云王,安安静静,俊容平和的矗立一旁,极有耐心的看着方清羽的模样,晦暗的眸子局促的一闪,进而一股浓浓的不舍之情便充斥心头。
他隐瞒了十多年的秘密,今日就要对他请罪了,偷生了这么多年,从今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安心的呆在府里,更不知道还是否再有缘做这丫头的师傅。
黎致转眸与秦伯晦暗不舍又局促的眸光对上,深邃的眸子微闪,随即朝秦伯和善的点了点头。
秦伯一怔,此时,他竟看不出王爷的任何责怪的情绪。
虽说这里幽静,但是毕竟是大门口,不能久站,简单的寒暄过后,众人便拥簇着黎致和方清羽入了宅子。
当下的气氛,用温馨祥和,其乐融融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这种气氛,方清羽已经很久没感受到了,黎致更是如此,他生性孤冷,从不喜热闹,所以,以往的云王府,哪里有这种一群亲朋齐聚一堂的欢快场景,可是自从方清羽嫁进来,一切似乎都在悄悄的改变。
郑嬷嬷命人上了云王爱喝的极品龙井,驻足看了一会儿便福了福禀道,“王爷王妃,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老奴这就去安排。”
方清羽笑着点头应了,“有劳郑嬷嬷。”
郑嬷嬷转身离去,没人注意到,她在转身的那一刻,眸底浮起一层欣慰的雾气,一边快步走,暗暗对天上的皇后祈祷,娘娘,奴婢求您一定要好好保佑两位王爷,保佑王妃,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这样将来奴婢百年之后,也算不辜负了您所托。
方清羽没有见到无尘公子,当下奇怪,勾头问默坐一旁不语的师傅,“师傅,师兄怎么不在?”
秦伯本就心中忐忑,又被安排陪坐在前厅,正心不在焉的胡思乱想,压根没听见方清羽的问话,方清羽蹙了蹙眉,不得不抬高声音,“师傅?”
“嗯?啊?什么?”秦伯这次终于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问。
方清羽凝眉,关切的问道,“师傅,您身体不舒服吗?”
说到身体,站在方清羽身后的紫玉终于逮着机会低头附耳低声禀道,“小姐,奴婢早就发现了,秦伯他自从离开京城,精神就一直恍惚。”
方清羽心头一顿,自从离开京城,那不就是三旨同出的时间?难道是因为降云令?
方清羽说的没错,当下秦伯正是因为降云令的事情而坐立难安。无奈这重逢的时刻,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同王爷当面请罪。
很快,郑嬷嬷便前来禀道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东屋的大饭厅,因为黎致和方清羽舟车劳顿,所以众人便移置饭厅一边用膳一边交谈。
黎致和黎远久未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