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突然睁开双眼,吓了一尘一跳,他的手正放在我额头的处,突然见我睁眼,他连忙收回手,可我还是看见,在他的手上有一道划痕。
他把手藏在我看不见的地面,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问我:“可算是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感受了一下,身上没有一点不舒服的地方,尤其是后背的位置,那里有些发痒,却一点都不疼了,我哑着嗓子说:“后背的伤……”
“已经没事了,这几天尽量别沾水,很快就会好了。”
我点点头,一时之间病房里面有些安静,这时候已经是夜里面了,外面还有着虫鸣声,时不时的叫唤一声,听着脑仁子有些疼,我盯着他看了一会,才说:“你的手给我看看。”
一尘有些抗议,不过还是在我的注视下将手伸了过来。在他的虎口处有一道很长并不是很深的划痕,明显是什么利器,我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我自己不注意罢了。”他说的轻巧,我的心却越发的不安。
“刚才我做了梦。”我开口,缓缓的把梦境中的事情告诉了他,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最后连那双眸子都冰冷的吓人。
“……除了这些,他还说了什么?”他问。
我摇摇头,“之后他就让我走吧,再之后我就醒了。”我想了想,问他:“这个人,他和几年前的那些人,有什么关系吗?”
有些试探性的开口,一直注意着一尘的脸色,幸好没有继续变坏,只是面沉如水。
“这些,暂时还不能和你说。”他说,“但我保证,他们绝对不会伤害到你的!”这句话说的信誓旦旦,是那样的坚决,却突兀的让我心里面的不安越发的沉重起来。
这么说,刚刚梦到的男人,和之前的那些人,是同一伙人?而这些人的目标,始终都是我?
现在想想,我能平安渡过这么多年,多亏了他的保护,之前恐怕他们也知道扶桑枝这东西,却不知道扶桑枝就是我的心脏。而这件事,在四年前已经从那位老者的口中说出来过,即使这样,也没有任何人来找我的麻烦,平安的渡过了这四年……
“我信你。”我说。
这么多年,你护我,护的已经很好了,要不是你,怕是我早就死了。
反握住他的手,想要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也想将那份信任和心安传递给他。
只要有他,我什么都不怕。
晚上护工来照顾我的时候被客客气气的请了出去,晚上有一尘照顾着,倒也不需要护工,等明天白天再让护工正式上班好了。
吃过晚饭之后我睡不着,和一尘一起看电视聊天到了深夜,这才朦朦胧胧的睡着了,感觉才睡了一小会的功夫,好像有什么人来查房,迷糊的想着应该是护士来查房吧,没想到屋内的温度倒是越来越低。
“嗯?”我睡意朦胧的睁开双眼,在黑暗中我看到一个人影正站在我的床前,之前和我同床的一尘却已经不在了,我小声的喊着:“一尘,你怎么不睡啦?”
人影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的站着,只看了一眼,我又把头埋在薄被着,嘀咕着:“别闹了,快睡吧。”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动静。
不仅屋内安静的诡异,就连外面微弱的虫鸣声都消失不见。这下我才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试探性的开口:“一尘?”
没有回答。我盯着人影的方向,那人看起来很高,和一尘的身量有些相似,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床头不远的位置,一动不动的。我大着胆子再次开口:“一尘,别闹了。”
一边说着我一边小心翼翼的下床,双脚都碰到地面那个人影还是没有人影的反应,心里面一横,直接跑到门口,咣一下的就把门给打开!
“吓!”刚一出门,迎面就撞上正准备进来的一尘。
看到他,刚才碰碰直跳的小心脏这才安稳了些,我连忙拉着他的手,“里面,里面有东西!”
他抱着我,往屋里面看去,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灯光打开,就在刚才人影站的地方,空空如也,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一和他说了,就在我说完的时候,他伸手在我的头顶,虚空那么一抓,在他的手中居然出现尖锐的匕首。
“这是怎么回事?”伸手在自己的头顶上抹去,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啊!
“是诅咒。”他说。
他将匕首握在掌心中,手掌处立刻被锋利的匕首伤到,汩汩的鲜血流淌出来,我还来不及问他这是做什么,只见那把匕首正在用肉眼能看到的速度,睁开快速的吸食着那些血液!
“!”
这些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等一尘手中的血液被吸食殆尽后,在匕首的身上缓慢的出现一个纹路,那纹路看着很像是盛开的花朵。
“血骨花……”他低声的说着。
“血骨花?那是什么东西?”
“开在忘川河中的一种花,这种花是将魂魄当成营养,慢慢生长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紧紧的看着我,“幸好只是雕刻在匕首上,若真的是血骨花,怕是就麻烦了。”
灵魂被吸食殆尽……我突然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整个人都打个哆嗦。
匕首在他手掌上消失,就连他手上的伤口也消失不见,他拍拍我,“放心吧,一切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