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逸辰那沉沉的眼神之下,八角不敢再卖关子,说道:“就是主子近来关注的苏慕锦,那原是她娘的嫁妆产业,前两年就划到她的名下用以做她未来的嫁妆。”
谢逸辰呢喃道:“竟是她。”
八角试探问道:“主子觉得我们可要换地方?”
“不换,我常年去那里,突然换地方,府中那女人还不定如何猜测。”
“是。”
巧的是,相府中苏慕锦此时便要去那布庄寻一个前世之人。
马车到了布庄,布庄的掌柜正在算账,看到马车上的标记还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擦了擦眼睛又看,当真是没错看,忙放下算盘走出去,只见苏慕锦下了马车。
“小姐,您怎么来了?”
以前她不说来看看了,便是问也不曾问一句,自来都是夫人管着。
苏慕锦微微一笑,“今日起了兴致,便来看看,我们进去说话。”
当先走进布庄,布庄里的小厮跟着掌柜的,小心低声说道:“掌柜的,京城里都传东家变了样,小的还以为是笑话,今日一看倒真不一样了,竟还会来看布庄。”
掌柜的回头瞪着他,“闭嘴,谁给你的胆子说东家的闲话。”
小厮捂着嘴不敢再言语。
掌柜的进去,上了好茶,躬身问道:“小姐,您是想来挑布匹还是想看看账目?”
以前罗淑芹来也不过是为这两样。
苏慕锦喝了一口茶笑道:“都不是。”
掌柜的不解,“那小姐是……”
“掌柜的,我知道咱们这布庄有一个帮忙作事的苦力叫小武,他现在何处?”她放下茶杯直接问道。
掌柜的大惊,“小姐如何知道?”
那小武是三个月前昏倒在布庄前的一个壮年男子,掌柜的将他救了,小武便不愿再走,只说要在布庄帮着干活,不用工钱,只要饭吃。
掌柜的看他身子健壮倒也可行,便收下了他,此事便是罗淑芹和刘嬷嬷等人都不知道。
“我自有我知道的法子,掌柜的可能将他叫来?”苏慕锦问道。
掌柜的一脸为难,“倒也不是小的不愿,此时正是午时,小武别的习惯没有,就是这午时午睡雷打不动,便是再怎么叫也是叫不醒的。”
苏慕锦笑了,“这各人各样,不妨事,我在此等着就是。”
掌柜的正想说什么,此时一个客人进来拿着布匹问掌柜的话,她便道:“你去忙你的吧,我到处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说罢便起身走向了后院,掌柜的见状也就不再过问,只一心招呼客人。
这布庄后院倒是景致非常,可见这掌柜的倒也是个懂生活之人。
临秀看着后院宽阔,花草假山甚多,说道:“若非这布庄地处偏僻,倒是能有更多生意,为小姐赚更多钱财嫁妆。”
白鹭捂着嘴笑道:“临秀,咱们小姐何时缺嫁妆了。”
临秀拍着自己的脑袋,“是奴婢失言,小姐……”
苏慕锦示意她安静,她生生停下。
但见苏慕锦慢慢走近一道墙,蹲下身子看。
白鹭和临秀对视,不知她这是怎么了,突见她伸手去拔墙边的草,两人上前帮忙。
挖了不一会儿,但见一块砖埋在此处,本想拔出那块砖,不想一用力,墙中一块却转动起来,像是开了一扇门,三人具是震惊。
苏慕锦慢慢站起来走过那墙,临秀和白鹭生怕出事,赶紧跟着,可走过去后那墙就恢复了原样。
苏慕锦眼神闪动,正想原由就听到声音,带着白鹭临秀急忙藏于假山之后。
墙后面的这院子比布庄的院子更大,景致也更是独特,可方才在外看,布庄隔壁分明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门口,根本看不出豪贵之处,可见事有蹊跷。
“主子,前往边疆的鹰卫已顺利进入各个军中。”
“咱们安排进入各府的人大半都顺利进入各府中,虽说是粗活苦活,总算稳当,假日时日必定能慢慢发挥作用。”
“宫中虽说成功了一两个,倒也艰难,只怕还得徐徐图之。”
苏慕锦听得皱眉,京城之中便是欧阳朗都没有这个本事,是谁藏得这么深,前世却没有丝毫印象。
就在此时,一个听着耳熟的声音传来。
“很好,明年此时,我们便能大有所为,不用多久,我们便不用再拘于此地议事,更不用借着我娘的名义到此。”
苏慕锦微微探头,远远看去,一男子身着孝服,站姿挺拔,一身气度。
她调整了角度,正好此时,那人微微侧身,她猛然瞪大双眼。
谢逸辰!
竟是他,那个病秧子霸道镇国候府世子!
苏慕锦心惊之下回想当日被草寇追杀解围之后他说的那话,竟不是错觉,前生谢逸辰后来就失踪,白云寺之行他也是个不在记忆中的意外,原来他从不简单,从前世便是如此!
震惊之下忘了脚下动静,滑脚踩到石子发生碰撞出了声响。
谢逸辰等心思灵动,不过些微声响早已发现,回头怒喝道:“谁?”
白鹭临秀心惊赶紧拉着苏慕锦就跑,喊道:“小姐快跑!”
可没跑几步就被人拦着,待谢逸辰和八角看清来人,也是惊讶。
谢逸辰走到她的面前,眼神微眯,对八角说道:“八角你这乌鸦嘴,倒是说的准。”
八角无奈,他也不想。
苏慕锦目光沉沉看向谢逸辰,“不想谢世子是个隐藏高人,倒是让京城诸位贵人都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