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田野异常宁静,一道人影在漆黑之中独坐于土岗之上,他的身影看上去有几分孤单,呆滞的眼神之中也透着几分冷意,使得这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变冷了许多。
没人能够理解得了柳承乾此时的心情,他想过自己可能因为废脉者的缘故被抛弃,可却没想到真相比自己猜想的还要令人心寒,亲情在他眼里变得尤为可笑。
虽然他并没有亲眼见到当年发生的事情,但结合自己目前所知道的这一切,自己的猜测似乎离真相不远。
“恐怕若非爷爷拼死相护,我只怕也会死在二十年前,跟随柳家众人一样。”柳承乾自嘲一笑,他甚至有些厌恶自己,厌恶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那是属于张王室,一个冠冕堂皇,可却冰冷无情到令人发指的家族。
不知何时,漆黑的夜里变得雾蒙蒙一片,紧接着便是淅沥沥的蒙蒙细雨,算算时间也是即将入夏,这雨也变得频繁了一些。
夜色之中,唯有一轮朦胧残月在乌云之中挣扎,为世界争取一丝光亮,柳承乾的眼里已是一片模糊,作为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他早都学会了坚强,即便是在落日宗受尽屈辱也不见得有今日这般表现。
蒙蒙细雨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大,他是身上也早已淋湿,可他犹不自知,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忽然,一把油伞撑在了柳承乾的头顶,而他依旧毫无察觉,若是心怀不轨之人,他此时怕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这种情况也是他修炼至今第一次出现,可见柳云龙所说的事情,到底给他多大的冲击。
“哎!”
轩尘低叹一声,自从柳承乾离开黄粱楼,他便一直远远的跟着,毕竟找一个合得来的朋友不容易,他也远远的见到了柳云龙,那时候他几乎都要现身了,可也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最后柳云龙只是斩杀了月秦山,并未对柳承乾动手,而他更不知柳云龙和柳承乾一同离开之后又说了什么,居然让柳承乾变得现在这般。
“你来了?”
不知何时,柳承乾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轩尘,随即又沉默下来。
“不放心你!”轩尘也蹲了下来,手中多了一坛子酒,揭开泥封便递给柳承乾,他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半会如此解决。
柳承乾看了轩尘一眼,接过酒坛大口的灌了起来,一大坛酒,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喝光了。
“还有,尽兴!”
仿佛是知道柳承乾不想说话,轩尘的话也变得少了,只是又拿出几坛酒。
雨不知何时停了,乌云散去,残月也再次发出亮光,柳承乾扔掉酒坛,忽然长叹一声,接着便低声说着什么,他已经喝了太多的酒,口齿也变得不清,甚至逻辑也十分混乱,只是轩尘却听懂了,听明白了,他没想到柳承乾竟有如此身世,也没想过世间竟有如此心狠之人,当然有些超脱常理的事情他自动的选择遗忘,例如柳承乾是废脉者又如何能够修炼?
在距离二人不远的地方,柳云龙发现柳承乾无事这才收回目光,再怎么说柳承乾也是他小妹的孩子,是他的外甥,说是不关心也是不可能的。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有些在王都之外,有的在王都之中,等到天色大亮之时,王都之中一片混乱,许多人都朝着月府所在的地方赶去。
“听说了吗?昨天夜里月家被人洗劫了,而且死了不少人。”
“不可能吧,月大人乃是地谷高手,又有两个供奉谁有这般本事?”
“真的,听说月大人好像和供奉以及月家高手都有事离开了,贼人就是趁着这个时间杀入月家,杀了不少月家之人,据说若非国相躲在后院的茅屋里,也会惨死贼人之手?”
“什么?这太不可思议了吧?贼人抓住了吗?”
“没有,对方有备而来,月家又没有能与之周旋着,前后一炷香的功夫,贼人便离开了,而且月家两个少爷的脑袋都挂在月府门口!”
“”
王都之中自然免不了仇杀,可如昨夜那般还真没有发生,月家之人死了大半,那些下人反倒无事,而且凶手并未拿走钱财,摆明是为了寻仇。
有人猜测是劫走月秦山那个少年干的,但也只是极小一部分,更多的人则认为那少年和凶手是一伙的,不然为何能够找到月秦山?
国相殷乌面色发白,整个人看上去更为苍老,他此时正坐在月家的大厅之中,身上散发着可怕的杀意。
“国相,已经通知家主了,他们很快就会赶回来!”
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跑进大厅,他甚至没敢抬头,生怕看见国相发怒的样子。
“把秦山他们先安顿好,府外之人驱离,不听劝着,杀!”殷乌的声音阴沉的可怕,这杀之一字也似有莫大威能,让那下人浑身一颤,双腿发软。
“柳云龙,柳霸下,你们真的有关系吗?”殷乌皱眉思索,不过很快便又杀意盎然,无论二人有无关系都得死!
却说月鸣,他带着月家众位高手在白杨村中潜伏着,在他想来,柳云龙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进王都的,毕竟城门口如今还有他的画像,况且王都之中可有天府强者坐镇,柳云龙是有去无回。
可当他得知月家之人惨死大半,自己的儿子的脑袋更是被挂在府门上的时候,直接吐出一口老血,他甚至不用多想也知道,凶手必然是柳云龙。
“柳云龙,蔡永建,我要把你们挫骨扬灰!”
月鸣带着人急匆匆的朝着王都赶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