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我在这里吗?
求求你帮我送个信出去,多少钱我都给你!
李沅锦求过送饭的狱卒,但是这些狱卒头也不抬。要是有关系,早就送银子进来看人了,李沅锦好几天了在这里也无人问津,显然是没有法子,也没有人关注的。
像她这样半死不活的,地牢里不知道有多少呢!为了求生,说什么的都有,骗他的自然也有,不过是想换取他的一点儿慷慨,能够多得半碗稀粥罢了。
他才不上当呢!
看着狱卒轻蔑离去的样子,李沅锦心里头一次生出了一些绝望。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双手的骨头已然有骨裂骨折的迹象,这几天骨头都钻心疼,也使不上劲。
腿股上的伤口已经裂开化脓,得亏地牢里阴暗潮湿,没有在高温之下让伤口腐烂,进一步发炎。
可是李沅锦已经撑不下去了,每日送的稀粥,她除了用嘴叼着喝两口之外,竟然是一丁点儿吃食也没有入口了。倒是能走动,但是还要防着同牢房的犯人们过来抢她的吃的。
她真的快要死了。
李沅锦最后两天,已经趴在地上,感觉自己也变成了刚进地牢时看到的那种人,有进气没出气。
转机来了。
却不是来救她的。
而是通知他们这一批的犯人要被发配到西北,去为战事做后勤。
战事?
西北什么时候有战事了?
李沅锦不知道,这些她还没有精力去想,她只知道自己被人灌了更多的米汤,终于也有人来给她上药的,黑糊糊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药膏,敷上去很痛,还有一股臭味,但是竟然真的有缓解。
断了的小手指也被人接上了,其余的指头也抹上了药膏,不过那大夫看的不仔细:“这药膏敷三天,要是能好,你就跟我们走,要是好不了,你就继续留在这里。”
李沅锦咬牙,走,不知生死。但是留在这里,就一定会死。
李沅锦拼命让自己好起来,一口一口灌着稀粥,咽着干饼子,给自己更多营养。只为了三天之后能够跟这些人走。
边关?怕什么,还有比这里更可怕的地方吗?
三天之后,跟李沅锦一样还有力气走动,看着还像个人样的人,都被叫起来,排着队出去了。
这是李沅锦被关进来之后,第一次看到外面的太阳,习惯了昏暗的牢房,出来之后竟然被太阳刺激得不停流眼泪。
“哭什么哭!把你们救出来是为了给国家打仗的!要是这样子,也别去边关了,在路上就会死的,还不如现在就滚回牢里!”现在带李沅锦他们的已经不是狱卒了,而是军人,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身上一股子掩都掩不住的血腥气。
李沅锦甩干眼泪:“我跟你们走!”
说着率先迈着步子跟上了最前面的将士,身后那些或是感慨,或是茫然,或是软弱的犯人们也纷纷跟上了,稀稀拉拉地往前走着。
队伍虽然稀稀拉拉的,但是行进速度并不慢,李沅锦也能感觉到这些将士心里着急,但是对着他们这些身体虚弱的犯人,只能骂只能吼,催着他们走,半点儿都不能碰,已经有两个在走得太慢挨了鞭子之后死在路上的了。
剩下的人,自然不敢走慢了,咬着牙往前。李沅锦忍着伤痛,也一直跟在队伍里,有几次都已经掉到最后了,但是那个将士看着她,竟然也没骂她,只在她边上走着,等她重新赶上。
路上赶了好多天,李沅锦也记不清是多少天了,每天醒来就是走,一边走一边吃东西,不阻止你方便,但是你肯定跑不了太远。要跑去最前头请示,可以了之后尽快就地找地方方便,若是队伍最后一人还超过你了,肯定是要挨打的。若是想跑,也跑不了几步就会被这些身强体壮的将士们给抓到,一顿揍。
只要醒着,就得赶路,晚上到地方,会有将士架锅烧一锅热汤,喝完之后立刻到头就睡,第二天太阳还没出来,一醒就要起来赶路。
路上死了多少人,李沅锦也没算,看看最后,留下来的大概也有两三百人了。
终于到达边境的时候,李沅锦也站不住了,一路上伤口好了又裂开,再好再裂开,李沅锦根本没有精力去处理,她每天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要迈步,迈快点,不能掉队,不能死。
唯独手上的伤口倒是好了一些,手指已经可以正常活动了,只能略重一些的东西还是不能拿。
到达边关之后,很快有人给他们检查身体,继续上药。他们也终于能有帐篷睡了,还能有饱饭吃。
李沅锦不是个闲着的,休息到体能略微有些力气之后,就找了这些将士来问。一问才知道,原来就在豆腐大赛那时候,西北的天狼国来犯,上万骑兵出现在边境,害得天胤朝边境上的百姓死伤无数,偶有侥幸逃脱的,也颠沛流离。
比这更为嚣张的是,天狼国竟然安排了此刻,潜入京城,连上川府也有,就是冲着太后去的,毕竟如今的太后还只中年,身体康健,若是留下这个后患,即便刺杀了皇帝也没用,朝堂依然可以继续维持。
所以两边都来,好在京城查得严,这群死士虽然抱着以命换命的必死想法潜入天胤朝的,但是却在京城的严格盘查制度之下被查出,于是两下一对,这群人改变计划,京城留下的少部分人和上川府这边的人同时动手。那边直接杀入京城各高官及皇亲国戚家中,这边就瞄准太后跟玉瑶公主及锐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