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弘扬连忙说:“这姑娘很普通,家里就是做豆腐的,开了个豆腐坊,十分普通,臣是在西北对这姑娘上心的,她在军营里做了不少事,跟一般的姑娘比,胆子大,办事利索,臣觉得十分对口味。”
皇上又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去西北军营呢?”
顾弘扬轻描淡写地道:“她因为一点儿小事入狱,刚好赶上西北从牢房里征人,她想戴罪立功,就跟上去了。”
李沅锦是受冤枉的,这其中还有太后的事,他们心里明白,但是却也很知道不能够在皇上面前说起。
皇上的管理之下有冤狱?除非真的想牵扯出来很大的场面,不然轻易还是不要动摇。
这也是顾弘扬跟李沅锦商量的,既然皇上有大赦有勋赏,那就干脆简单点,直接按着大赦的流程走,至于击鼓鸣冤什么的,耗时耗力,还是不要去做为好。
皇上眉头皱了皱:“一点儿小事?怎么朕听说是在豆腐大赛上抄袭了刘家的豆腐,所以才获罪的啊?”
顾弘扬心知皇上即便不打听,也早有人把消息递上来了,但是肯定轮不到他去质问皇上为什么明明知道还要问他。
只能是尽力回转:“不瞒皇上,臣在宁和寺禁闭思过的时候就见过这姑娘,因为她做豆腐的手艺十分出色,所以特地请了她到上川府为太后娘娘做了一顿豆腐宴,太后还说十分合胃口。”
宫里的豆腐都是京城刘家送进来的,太后能够说李沅锦做的豆腐和胃口,想必她的手艺功夫也就不在刘家之下了。
顾弘扬没敢说李沅锦是冤枉的,就给了的擦边球:“所以臣认为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天下做豆腐的这么多,光盛京的豆腐大家就有不下十家,菜馆子酒楼里的豆腐佳肴都难免有一样的,这次只不过是恰巧在比赛的时候出现了一样的菜色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皇上看了顾弘扬一样,见他神情坦然,不似作伪,不免有些信了:“因着你爹娘的缘故,你的婚事是可以自己做主的,但是朕跟太后也没闲着,帮你挑了几户人家。”
“冯尚书家的嫡孙女,从小就由大太太跟老妇人教导,不管是诗词书画,还是持家管事,都十分不错。你是个混过日子的,有这么样一个人能看着你,虽说没那么自由,但是肯定过的自个儿连饭都忘记吃的日子强。”
顾弘扬脸颊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皇兄,这个可就别说了吧!”
太子在一边好奇:“什么不吃饭?”
顾弘扬连忙上去在他面前挥手舞动,试图让他脑子混乱,忘记刚刚听到的跟自己问的:“没什么没什么!”
皇上说的这是他小时候的一件事,刚从宫里出去,没人管,虽然有管家,但是管家也知道顾弘扬是主子,顾弘扬不乐意吃饭,谁也不能勉强。
那时候他迷上了斗鸡,天天就找一帮小厮,去集市上挑选大公鸡,回来之后摆擂台比赛,小厮能够换班,他却是一场不落,从白天斗到晚上。
管家让他休息一下吃点儿东西也不肯,记得管家不行,连忙往宫里递了牌子,太后一听恼火的很,把陪着玩的小厮,跟当值的下人都好好教训了一顿,又派了天香、玉香两个进府,这才好一点儿。
皇上呵呵笑着,看太子惊的连忙去掰顾弘扬的手,两个人又是你来我往闹了一阵子。
年轻真好啊!
皇上想到自己小时候那些破烂事情,早早的立了太子,并且只有太子是真正带在身边教导的,其余的儿子们,各有名师教导。
但是他们学的都是诗赋的学问,只有太子,学的是真正的治国之策。
这样的好处是免得儿子们互相有想法,弄出些丑闻来,但是也有不好的一面,就是太子从小地位就高于别人,即便是亲兄弟,想到皇上仙逝之后,他们的命都攥在太子手里,不免有些悻悻然。
只有顾弘扬,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反而能够跟太子相处的好。
皇上没打断两个同龄的孩子之间的玩闹,只继续说自己的:“还有于寄真,是江南女子,朕听说你娘也是自江南来的,出身不高,但是特别熟悉民间的玩意儿,还带了不少到宫里来。但是偏偏她又是个极有学问的,所以朕特地挑了于家的女儿,门户不高,没有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她还时常跟她庶母一起做刺绣卖钱,自己也琢磨过吃食,朕觉得这样的女子配你也十分不错。”
听到这里,顾弘扬心里倒是有些感动,皇上跟太后选的这些姑娘,不一不是针对他的喜好挑选的,是真的花了心思。
“臣多谢皇上……”顾弘扬松开跟太子打闹的手,伏下身去,深深地鞠了个躬。
皇上摆摆手:“你别急着谢,朕还没说完。要说这些姑娘中,朕最中意的还是朱洪家的女儿,这孩子有野性,跟京里的姑娘们都不一样,性子十分娇憨可爱,长的据说也十分不错,你是见过的吧……”
顾弘扬想了想:“见过,不过也就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没长什么特别的东西。”
皇上忍不住笑,随即又板起脸来:“瞎胡闹!不能这么编排人家姑娘。”
顾弘扬挠挠头:“嘿嘿,确实没有怎么记住。”
皇上看他轻言细语说了这么老半天,顾弘扬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免有些气恼:“你真是傻蛋!这么好的姑娘不要,你还指望娶什么天仙吗?”
顾弘扬嘻嘻笑着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