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锦略微的迟疑叫那人看出来了,黑衣男人面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低声说了一句:“我是刀口舔血的人,没什么良心,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李沅锦脚步一顿,立刻朝着房间里去里。
莲生这会儿终于确认李显进跟小韬小宝没有事,居然也冷静下来了,哄着小宝睡了,又仔细查看小韬的伤口。
李显进盯着李沅锦,不敢开口,想要问,但是又怕外面的人说什么。
李沅锦见状,走到桌面倒了一碗水:“这水太涩了,要是能放点儿糖就好了。”
放糖?
李显进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真的是她?沅锦真的没有死?
惊喜来的太突然,李显进几乎忍不住热泪盈眶,可是想想刚刚无意中听到的消息,又觉得此刻生死未卜,十分担忧。
李沅锦走近,低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显进拼命点头,不敢说话,在地上写字:“他们在找你,沅,死。”
李沅锦意外,找她?为什么要找她?她在天胤朝的记录上已经是个死人了啊?跟顾弘扬一起死在了淮南。
这些人,从哪里知道她还活着?又是谁想要她死?
“出去再说,他们监听。”李显进又草草在地上写了几个字,果然刚下手擦拭,门就突然被人踢开了。
那人恶狠狠地看着他们:“开着门!别想搞鬼!”
屋子里的三个大人跟两个小孩噤若寒蝉。
太阳越升越高,李沅锦有些焦急,她来的路上应该有不少人看到了,虽然今天京城是很热闹,但是如果有心想要找,又有锦衣卫帮忙的话,找到她并不是件难事。
可是她现在已经进来有半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没见外面有动静?
难道是要见到她的信号?
李沅锦走出门,找人搭话:“我能问一下是谁让你们来找我的吗?不能动我,是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那个暴脾气的络腮胡就见不得李沅锦说话,气冲冲地回答:“叫你老实在里面呆着!喊什么喊!”
他们到底是不能见光的人,要不是这一次两个单子并在一块都在京城,他们是怎么都不会进京的。盛京啊,有无孔不入的锦衣卫,多可怕!
今天抓李沅锦还好是之前拿到消息说看到这个什么昭儿去李显进家送过一次东西,才有机可乘。
要不然,真让他们在街道上抓人,他们也不免有些胆怯。
这会儿虽说在僻静的院子里,但是难保外面不经过什么人,李沅锦这么说话,络腮胡头一个不干。
“要是再说话,弄死你!”
李沅锦笑了:“你们刚刚才说不能动我,现在再说弄死我,我不会相信的。”
络腮胡叫她气的没办法,抬眼去看黑衣男人,黑衣男人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只是没必要杀你,不是不能杀你。”
“那你们能告诉我你们抓我到这里打算干嘛吗?等什么人,还是要送我去什么地方?”
“你话太多了!”黑衣男人还没有回答,络腮胡先不干了。
结果黑衣男人倒是没有隐瞒:“只要困住你到明日日落就行。”
明日日落?那铁定就是刘阁老干的,他知道她在穆梓桐心中的分量,所以不敢动她,但是也绝对不要她参加比赛。
但是另外一件事呢?他们为什么还要杀李沅锦?
“那也就是跟他们没有关系?能不能先找个大夫过来给小孩子看看?”最近天气热,要是小韬的伤口感染了可不好,还有小宝,还没有满周岁的孩子喝酒昏迷还需要大夫来看看。
“你话真多。”黑衣男人冷冷的说了句。
那络腮胡收到命令,直接过来一脚踹在门上:“滚回去!再出声剁掉你的狗头!”
李沅锦见实在是说不过,低声嘟囔着回去了,走时目光在院子四周看了一遍。
可惜了,这一带大概都是很低矮的房子,除了一棵略微高点儿的树之外,什么都么有。
要跟院子里的人联系,唯一的途径就是走近这条胡同,从这个小院的大门进来。
李沅锦有些沮丧地回房,从窗户往外看日头,时间已经渐渐过了午时,豆腐大赛决赛的查验时刻。
李沅锦的失落溢于言表,都走到这里了,却因为这样的原因不能够参加比赛吗?
李沅锦撑住脸:“顾弘扬,我是不是很笨?”
午时过后,络腮胡又闯了进来,扔了一包馒头给李沅锦:“吃!”
是粗面馒头,就是街头巷尾随处可见那种,没有特别去买什么酒菜,大概是怕被人发现了。
李沅锦默默地啃着馒头,啃到一半感觉不对,馒头里有东西!用牙悄悄把东西藏在牙齿内部,十分艰难而又不动声色地吃完了一个馒头。
等到那些人也都吃完东西休息时,李沅锦再悄悄打开纸条,纸条上写着:“庚时三刻,箭雨。”
李沅锦的第一反应是穆梓桐过来救他了,可是这上面的字迹,分明不是穆梓桐的,看上去还有些熟悉。
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但是就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对于纸条上的话,李沅锦别无他法,只能选择相信。
李沅锦不会看日晷,悄悄问了莲生跟李显进,知道还有一炷香之后,悄摸摸把房间的桌椅都移了方向,挡住门口跟窗口这些位置。
算好时间差不多了,李沅锦立马把桌子往门口的方向一推,拉着莲生退到李显进跟两个孩子身边。
不出三秒钟,箭羽呼啸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