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锦走上前,问:“顾弘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芸娘呢?”
顾弘扬冷不丁听到李沅锦的问话,抬头,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惊喜,还有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掉下来了。
但是不过瞬息之间,李沅锦看到顾弘扬的眼神顷刻变得冷漠可怕:“你还敢问芸娘的事?”
李沅锦皱眉:“我怎么就不能问芸娘了?她又冤枉我什么了?”
她虽然不喜欢芸娘,但是可从来没有主动害过芸娘,顶多就是那天她一副正宫娘娘的样子过来要钱她没给。
李沅锦自觉没错,语气不由得有些直接。
顾弘扬脸色冷下来:“她是不好,但是她也的确没冤枉你。你现在过来做什么?”
李沅锦皱眉:“你们不是没钱了么,她来找我要钱,我就给你们送钱。”不然他们连客栈都住不起,怎么还住到医馆里了。
顾弘扬心中一口气堵在那里:“那我还要多谢你了?给钱我们住医馆?”
李沅锦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
顾弘扬指着医馆后院中的一间房说:“我知道,玉娘的肚子可能跟我有关系,虽然是失忆期间,但是我也有责任。我顾及着你的心情,对她态度冷淡。但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蛇蝎心肠,直接让人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顾弘扬的声音冰冷的可怕,眼神也冰冷的可怕,李沅锦只感觉每一个字都跟巨石一样砸在她心上。
她耳朵边上嗡嗡作响,几乎有些站不稳:“你说什么?”
“我说,你为什么恶毒到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李沅锦心神俱碎,颤巍巍地的问:“芸娘在哪里?”
顾弘扬看到李沅锦受伤的样子,心里也很痛,指了指那间房:“芸娘还躺在里面。”
李沅锦定了定心神,看着顾弘扬认真说道:“我没有害过芸娘,半点儿也没有。”
说着,去看芸娘。
一进房间李沅锦就闻到了一股巨大的血腥味,芸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李沅锦走近,芸娘半睡半醒之间看到李沅锦,忍不住尖叫起来:“啊——啊——我的孩子!公子救我!”
顾弘扬连忙冲进来:“芸娘,没事,没事,我在这儿。”
李沅锦慌忙摆手:“我没碰她,我什么都没做!”
顾弘扬挡在芸娘面前,安抚芸娘冷静下来,芸娘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后,顾弘扬才看了李沅锦一眼,转身走出去:“你还是先出来吧。”
李沅锦点头,眼眶里含着泪。
那种浓烈的血腥气,胜过生理期的数百倍,显然是流产造成的。
“芸娘的孩子,到底怎么了?”
李沅锦心里难受,也为芸娘心疼,但是不是她做的事,她决不承认。
顾弘扬知道李沅锦的为人,芸娘说的时候他也不相信的,但是后来把芸娘孩子弄掉的人上门来说:“这是看来李姑娘面子上给你们的药钱,保命要紧,你们自己去找个医馆吧。”
这样的情况,加之李沅锦日日跟着叶连城出现在禹城的各个角落,游山玩水。
整个禹城的人都知道叶公子身边多了一个李姑娘,容貌举世无双,得宠非常。而且叶公子对她尊重非常。
可是谁也不知道,跟着李姑娘来到禹城的还有另外两个人,其中之一还是怀有身孕的女子,但是这个女子却被一群看起来就十分江湖的人给活活打掉了孩子,打人的人说:“你们让李姑娘不痛快了,李姑娘就会让你们不痛快。”
顾弘扬看着李沅锦每日歌舞升平、游山玩水,却没有人知道芸娘此刻受了多大的苦。
他不相信,去找过李沅锦,可是连李沅锦的面都见不到就被人给推出来,只以为他是去求药钱的。
顾弘扬想说不是,可是他跟芸娘现在身无分文,芸娘还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必须要吃药、照顾。
李沅锦没有想过她跟着叶连城在伤心顾弘扬和芸娘朝夕相处的时候,他们竟然是过的这样艰难。
“顾弘扬,你信我吗?我没做过。”
李沅锦忍着心痛,只想问顾弘扬一句话。
顾弘扬轻轻侧开头,没有说话:“我信你也好,不信你也好,芸娘已经是这样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愿想,只想照顾好芸娘。”
李沅锦的眼泪突然掉下来,他没说信她,那分明就是不信。
“我来帮你。”心中愧疚,自觉做错事的李沅锦只想要弥补,去接顾弘扬手中的汤药。
顾弘扬微微抬手,躲开李沅锦的手:“不用了,芸娘现在不想见到你,她还需要休养,你还是不要过来了吧。”
李沅锦忍住喉咙中的酸涩,点头:“好,我听你的,但是这医馆不大,不知道大夫怎么样,我去找间好点儿的医馆,把芸娘换过去吧。”
顾弘扬顿了顿脚步:“好。”
李沅锦听后,连忙点头出门,沿路问询禹城最好的医馆是哪一间。路上有叶连城的人看到李沅锦在问医馆,还以为李沅锦身子不舒服,连忙让人稳住她,去找了叶连城来。
叶连城见到李沅锦魂不守舍,脸色十分憔悴的样子,颇有些震怒:“怎么回事?”有人在他的地盘上伤他的人?
李沅锦惨笑一声:“我没事,但是现在没事才是有事。”如果她也一样受伤,顾弘扬跟芸娘或许不会想是她做的事吧。
她现在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要害芸娘,还要打着她的名号。
叶连城听完李沅锦说的,没有什么表示,叫手下的人去找了间上好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