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斜着眼,声音倒小了些:“你会那么好心?”
华皇后淡淡道:“庆阳出自皇家,皇家出了枉顾人伦,杀夫丧良的人,我脸上就光彩吗?即便她每每入宫都挑起事端,也少不得帮她遮掩一二。”
赵太后信不实她,可如今娘家甩手,倒还真只得期望华皇后因着脸面予以周全,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才能不知不觉将事儿办了,只得软下脸来:“庆阳性子耿直了些,对皇后却是没坏心的,前些日子进宫还夸你弟弟能干来着。”
华皇后依然不动声色,只缓缓道:“好让母后知道,那替公主下手的两人昨儿个已经死在大牢里,只要公主咬紧了牙关不松口,即便三堂会审也无奈何.”
赵太后大喜,暗下决心日后要严加管教庆阳,又想着庆阳新寡,那原来不成的事儿,说不得兜兜转转又回来了,看华皇后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绵软亲和。
吴家佛堂供着镀了金身的菩萨像,时时香火不断,鲜花果品一日一换。吴珍儿跪在菩萨面前,端看他法相庄严,她以前为了巴结嫡母,也曾这样跪着捡佛豆,可那时满心满眼的都是如何讨嫡母欢心,倒是从未这样细细看过菩萨,求过菩萨。
吴珍儿双手合十,低声念叨:
“一求做正室嫡女,父疼母爱!”
“二求常锦衣玉食,家缠万贯!”
“三求得彦郎相顾,除却巫山!”
她口中念诵多遍,越念越快,最后笑出声来,抬头对着菩萨道:“我竟是疯了不成。我知道你是不灵的,不然我嫡母怎会老年丧子?他们让我来跪着思过,我不知有何过错?是我灵前喊冤扯了他们遮羞布下来吗?哈哈哈”吴珍儿大声笑出满眼的泪来,站起身,面对面看着菩萨道:“庆阳当初是怎么抛弃我的,后来又是如何欺辱我的?我落到如斯田地皆有她故,她想像甩一块烂泥一样甩掉我那大哥,甩掉吴家,我偏不让她如愿!”
权势,富贵,姻缘,她要一样一样从吴家,从庆阳公主身上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