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惨叫,归缺没有回头,只是嘴角扯出了悲凉的冷笑。
官岱还是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对比赛台上面的战况听而不闻。
“手臂被砍断很痛吧?可是官玖比你还有痛千百倍,他的伤口不像你这样是平整的,他是四肢是被硬生生的的扯断……”归缺想起官玖的惨状,心中的愤怒是越来越盛,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狠厉,“官玖是因为你才会受到伤害,现在你应该睁眼看着伤害官玖的凶手受到惩罚,这样或许可以减轻你的负罪感。”
官岱听着归缺的话,原本无神的双眸中水光闪烁,“是的,很痛!痛到我恨不得那一刀砍掉的是我的脖子。”
归缺看着他把目光比赛台,然后低哑着声音问道:“他现在是兽人了对不对?”
归缺没有回答。
官岱忽然站起来,冲着比赛台高声叫道:“音儿,杀了他……”
周围的人们一阵哇然,然后是迅速的寂静。
旁观的人们看着那瘦削的独臂男人站立在原地,微微颤抖的双肩,以及那不断滚落的泪水,还有眼瞳中的绝望,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啊……”再一声惨叫传来,人们把目光重新投落到比赛台上,赫然发现,原本洁净的地面已经洒满了鲜血,散发着阵阵腥味。
官贤一只手臂半吊在臂膀上,鲜血如未鹏的水龙头,不断滴落。一边小腿已经被齐着脚跟削落,套着鞋袜的断脚在血泊之中,场面血腥而又暴力。
胆子较小的观众只是看了一眼,就赶紧别开视线,有人甚至忍不住恶心开始呕吐。
“这还只是开始。”官音语气冷若冰霜,右手软剑,左手手指并拢,下一瞬间,她已经到达官贤身前。
官贤怨恨的目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身上的伤痛越来越多,他就越想把官音杀死,最好,是可以把她撕成粉碎。
一只手臂已经废掉了,可是还有一只手臂。一只脚腕没有了,可还是可以用来支撑。
惨烈的场面让人不忍目睹,更多的人选择闭上了眼睛。
官岱却是一直睁大眼睛看着。
站他旁边的归缺看着他越来越涣散的瞳孔,无奈地低叹一声,站在了他的身后。
“怎么回事?!”一道嚣张的声音从比赛场的入口传了进来,接着一身华服的官琴大步踏入,疑惑地看着周围没有声音的观众。
当她看到那一台血腥,即时惊得面色发青,强忍住恶心的感觉,她怒骂道:“你……你这狠毒的女人……居然下此毒手……”
官音停住了动作,背对着官琴,语调冰冷地说道:“王妃是要观看比赛?那就请坐下慢慢欣赏吧。”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跟本王妃说话!”官琴努力地让自己的视线只落在官音的背影上,尽量地不去看那些断裂的残肢,“只是友好比赛,竟然这么凶残地对待对手,你的心肠真是狠毒……”
“请王妃慎言。”平常温和的声音也因为血腥的场面而带上了几分冷意,南宫凌从看台下缓缓走下,说道:“王妃不知前因,怎么就妄下定论呢?”
官琴心肝一下一下地紧抽着。南宫凌和她面对面对话的次数一个手板可以数得过来,可是,没有一次是和颜悦色的,每一次,都是为了那个贱蹄子……她低下头,努力地掩饰着眼里的仇恨。
乌玉兰紧跟在官琴身后,看着官琴紧握的拳头,嘴角边勾起一丝无人察觉的冷笑,她轻轻捅了捅官琴的手肘,小声问道:“王妃,上面的可是官贤少爷?”
官琴这才醒悟,自己不正是因为知道官贤要和官音对战,这才向王后请求赶来观战的吗?之前因为场面的异样,居然忘了那个被虐得惨烈的人正是官贤。
因为自己能嫁入王室全是因为官贤的暗算,所以官琴对他是恨之入骨。不过明面上,她可是装得很感谢。现在听乌玉兰这么一问,连忙惊诧地大叫,“是他……啊……怎么会这样,官音,那可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官贤看着装模作样的官琴,沾染了鲜血的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狰狞笑容,朝着官琴张大了嘴巴,“杀!”
充满煞气的字眼唬得官琴一惊,“你……你是怎么了?我是官琴啊……”
“要不是你,月儿不过嫁给别人,所以……”官贤对着官琴伸直了巨剑,“我要你死!”
“呜……你疯了。”官琴掩面而泣,可那上翘的嘴角暴露了她的真实心意。
官音听着两人的对话,露出了讽刺的笑容,冰冷着语气说道:“只怕你不能如愿了。”
官贤看着她,因为仇恨,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不过,我也不会让她好过的。”官音这一句说的声音不大,除了比赛台上的官贤和台下最靠近的官琴和几个近身宫女意外,无人听见。
哦,貌似南宫凌也听到了。
他走到官琴身边,看着她的目光有着冰冷的疏离,“王妃,比赛还在继续,您是要继续观看,还是先行离去呢?”
官琴看看从比赛台上流淌下来的血液,落地的时候溅起了血色水珠,而把自己的裙脚和鞋面沾染出滴滴红梅,不由厌恶地退后几步。
“南宫大人难道不阻止这一次暴力的比赛吗?”官琴装作气愤地问道。
南宫凌视线凝胶在官音身上,淡漠地问道:“王妃确定要我阻止?”
这是南宫凌第一次征询她的意见,可她却答不上来。嘴巴张了张,官琴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