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最近有点焦头烂额。在史阿的怂恿下,掌控了临淄青州军,却始终无法说服王灵儿,王灵儿甚至威胁,如果王越伤害刘宽,她就当场自裁随刘宽而去,王越愤怒地问,这是为何?王灵儿甚至毫无羞涩地说,他们已经有夫妻之实,必生死与共!
王越越来越相信王灵儿与刘宽有夫妻之实,也越来越感到一种无力感,自己一直醉心剑术,对御人、军营之道毫无涉猎,更不擅长。
青州军从下而上对圣姑敬佩尊崇,长久以来,随着一批批青州军移民幽州的成功,幽州早已成了他们的想往,是美好生活开始的地方,是重生的地方。
最近听说幽州蓟候来接青州军,青州全军上下早已从心态上准备就绪,然而近期却谣言四起,各种猜测纷飞,军心有点不稳。
王越虽然很少去军营,但却知道这一切。王越见过刘宽一次,刘宽只是对王越说,“我欲安民、富民,师叔欲将青州军带往何地?”
是啊,王越自己在想,我真的能将青州军带到汉中吗?中原诸侯环立,青州军乃是黄巾军余部,人人垂涎,难道像史阿说道,曹操乃是雄主,投奔他去?那我王越何必父女反目?
当听说幽州军有人来谈判时,王越也有点期待,来人会说些什么。
临淄府衙大堂,王越端坐堂上,张唯、史阿一左一右满脸怒气地瞪着坐在上首的徐庶。玉真子目不斜视,对大堂情形视而不见,好像是只顾着闭目养神。
徐庶起身向王越抱拳:“敢问王大侠,可与蓟候有私仇?”
“不曾有。”王越淡淡说道。
“敢问王大侠,可是要列土封疆,争霸天下?”
“王某无德无能,不曾奢望。”王越加重语气答道。
“敢问王大侠,假若一切顺遂,即使您将青州军带往汉中,汉中崛起,您来日可能异姓封王?”徐庶微笑言道。
王越迟疑不语,微微摇头。
不要说青州军到不了汉中,也不要说汉中在诸侯林立中实力较弱,能否生存下去,即使汉中崛起,自己无军政之才,为政一方都难,更不可能异姓封王了!
徐庶起身道:“我主公刘宽,乃汉室宗亲,曾祖刘嘉任光禄勋、祖父刘舒乃丹阳太守、其父刘幽州乃当今太傅,位极人臣,我主公刘宽弱冠之年就是蓟候,现为前将军,其兄刘和乃是陛下重臣,刘家人人殊荣,今我主公父子威望卓著,广受爱戴,现幽州百姓安居、百业兴旺、兵强马壮,王大侠独女与我主公已有白头之约,王大侠之孙将来也必定显贵无比,王大侠谋夺青州军,岂不是谋夺自己子孙之福祉,送与他人,又能换来何物?岂不是将自家夜明珠送人换一粒粟米耶?”
徐庶言罢拱手,不再言语,默默地看着王越。
王越沉吟不语,心中澎湃,是啊,刘宽眼见就是自己的女婿了,我这不是挖自家墙角补别人家围栏吗?自己祖庭观念是不是太盛了些……
张唯见状,知道王越将被说服,起身抽出腰刀,向前指向徐庶鼻梁,怒道:“刘宽杀我大良贤师,死不足惜!”张唯见徐庶乃是一书生,料定会被自己威势所骇,就此闭嘴。
哪知徐庶自小乃是轻侠,游历江湖日久,只见张唯腰刀逼来,徐庶侧身避过,抽出佩剑,一剑向张唯左肋捅去。
面对一年弱书生,张唯哪曾防备,只当徐庶只会耍耍嘴皮子,却惊恐发现自己已经被刺,又听得皮肉开裂之声。张唯低头,看见长剑自左肋腹腔而入,自右肋下腹腔而出,将自己刺透了。
徐庶一脚将张唯踢倒,“张角祸乱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大堂之上岂由你置喙!”说罢抽剑还鞘。
王越正在沉吟,不曾料到这个书生如此大胆,史阿被张唯后背所遮挡,待到看清时,已经来不及救援。
剑透张唯的瞬间,史阿飞身捏指直取徐庶咽喉而来,眼见要成功,却见玉真子左袖上拂,一股强大真气将史阿身体震退,史阿落地,勉强站稳。
王越看出玉真子乃是绝世高手,身怀灵气修为,自己师徒绝非对手,拱手对玉真子说道:“多谢真人手下留情!”
王越看了看一脸愤怒的史阿,不住地摇头,凄然说道:“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便吩咐人去将王灵儿、刘宽等人带来。
史阿听后,跪倒在地,对王越三叩首后,起身而去。王越知道,这个徒弟从此将离自己而去了。颇感无奈又无助。
刘宽、王灵儿等人到大堂后,刘宽看见王灵儿身形消瘦不少,心中怜爱,上前将王灵儿揽入怀中,王灵儿日思夜盼之人终于得见,不免泪眼婆娑,在刘宽怀中抽泣起来。
见众人在堂,王越脸色尴尬,刘宽双手扶正王灵儿,拿出手绢替她拂去泪花,“灵儿受苦了,刘宽今日起誓,今生今世永不负卿!”说罢将王灵儿扶入座位。又向王越行礼,“谢王师叔成全!请王师叔前往幽州,刘宽好日夜侍奉请教。”
王越颔首微笑,摆手请刘宽入座。
徐庶见众人礼罢,上前单膝跪地,对刘宽行礼道:“颍川徐庶拜见主公!”
刘宽见来人十五岁模样,身材高大,儒雅而颇具侠气,也知道自己解困,乃是徐庶游说之功,大步起身将徐庶扶起,“元直之名,如雷贯耳,刘宽久慕矣。”刘宽将徐庶扶入座位坐定。
刘宽早已看见玉真子,见他仙风道骨,以为是同门师长,躬身下拜,“刘宽见过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