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晗说:“很晚了,过来准备睡觉。”
秦云阳回应得很快:“好……嗯?”
严晗躺到床上,靠坐在床头,看着秦云阳惊悚的表情,特别自然地拍了拍床,说:“过来。”
秦云阳僵在原地没动。
严晗含笑问:“阳阳?我把结婚证拿出来给你看一下?”他面上显得轻松,心里却暗暗紧张。
秦云阳扯了扯嘴角,慢腾腾地挪过去,小心翼翼地躺下。
这张床足够大,于是秦云阳躺下的位置离严晗起码还有两个人那么宽,但她躺下的下一秒,严晗就伸手一把把她搂进怀里了。
秦云阳惊呼:“你……”
严晗说:“别担心,我就是抱着你睡,不会做什么。”说完却把头靠近她的脖子,手顺势搂得更紧了,又说,“但是你忘了?那天晚上,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秦云阳羞恼,用力挣扎。
严晗又淡淡地威胁道:“阳阳,你再动我可就不敢保证不做什么了。”
秦云阳顿时又僵着一动不动了。
好一会,秦云阳小声问:“严,严总?”
严晗回应:“嗯?”
秦云阳问:“开着灯呢,你能睡着吗?”
严晗说:“不用担心我,你觉得灯够亮吗?”
秦云阳:“……够了。”
再一会,严晗说:“阳阳?”
秦云阳很想装睡,犹豫了一下,才回应:“嗯?”
严晗轻轻笑了笑,说:“能跟你打个商量吗?以后不要再叫我严总,我也就比你大五岁,你这样把我叫老了,叫我名字都可以啊。”
秦云阳:“……好。”
严晗说:“先叫一声。”
秦云阳:“严……叫不出来。”
严晗:“……”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同样的对话几个月前也发生过一次,看来在她心目中,他头上这个“总”短时间内是去不掉的了,谁让他这个顶头上司之前太过威严呢。
严晗又一次尝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之前对她那么冷漠威严,还有给她签了一百万支票,全都是自己作死。
秦云阳作息一直很正常,没怎么熬过夜,虽然被严晗搂着,她很紧张,但是夜渐深后,她慢慢就熬不住了,最终抵抗不住睡意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严晗却还没有什么睡意,在秦云阳睡着后,他才敢伸出手来轻轻触摸她的脸,眼睛里满满都是她的影子,仿佛怎么都看不够。
他刚才虽然表现得很淡定,但是心里却一点都不淡定,他很怕她会拒绝,在他说“过来”的时候摇头说不,那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幸好,她是这样心软的性子。
严晗稍稍倾身,在秦云阳唇上印下一个吻,仿佛担心会吵醒她,这个吻很轻,但是却停留了很久,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她闭上眼睛。
他相信两人之间的隔阂会消除的,因为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而她那么心软。
*
生活却往往喜欢开玩笑,意料之外的事总是会打得人措手不及。
严晗没有想到,秦云阳就这么远离了自己的身边。
严宁瞪大了眼睛,看着脸色明显比平时更冰冷的哥哥,说:“小羊羊走了?!她不是,她不是同意搬进来了吗?”
陆言伸手握了握严宁的手,示意她适可而止。
严宁心一虚,声音分贝低了下来。
说起来,她今天是回来找秦云阳道歉的。
韩温婉目含担忧地看向严泽,严泽拥着她的肩膀微微叹了口气,拉她回了房,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严宁看着父母走了,有点急,她还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但是现在很明显不能问她哥啊。
陆言在旁边看到严晗的脸色实在太差,他多少年都没见过好友脸上有除了面无表情以外的表情了,顿了顿,开口问:“她家里……”
“她不可能回去。”
陆言哑了哑,是不可能回去,但是,“万一她需要回去找留在那儿的东西呢?”
话音刚落,严晗已经冲出了门。
严宁看着她哥方寸大乱的样子,要是平时早就唯恐天下不乱地笑闹了,现在却完全没有心情。
她握紧了陆言的手,心情有些低落,问:“你说,小羊羊还会回来吗?”
陆言说:“严晗不是说他们只是一起出去逛逛而已吗?云阳什么都没带,应该只是迷了路。”
严宁点点头:“嗯,她不认路的,是个超级大路痴。”说着说着有些哽咽,“明明她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带了偏见,我还害得我哥和她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
陆言叹了一声,安慰她:“云阳不会怪你的。”
她连那么对她的家人都能怀着感恩的心情,他都不知道在她心里到底会不会责怪别人。是因为太过于宽容,显得她太好欺负,所以旁人对她的伤害才更加肆无忌惮吗?
陆言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更担心自己的好友,严晗从来就是认死理的性子,万一要是找不到秦云阳,他都不知道严晗会怎么样。
严晗到了秦云阳的老家,没找到人,又去了她住的公司宿舍,带回来一个上了锁的、已经有些生锈的小铁盒子,人却还是不见。
这一找,就找了很久很久。
但严晗坚信秦云阳没有走,说:“她只是迷了路。”
严宁甚至有些担心:“她不会出事了吧?这么久都……”
话没说完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