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了,就跟着她回家,化成他们院落中的一片树叶暗中观察,看见小儿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一边喝药一边吐血,好可怜的样子。然后第二天我就答应了她回去看病。”
“你这不是胡扯吗?你啥也不会,就会变点花花草草的,这是害人命啊!”南韵司也听不下去了。
“我知道啊,但是当时觉得那对母子真的有点可怜,看了这么多郎中都不见好,我能给他们点生存的希望也好啊。”鼠妖不知羞/耻地反驳到。
“好你奶奶个腿!这点希望还不如直接死了好,就像给点饭给饿了好久的人然后直接毒死人家,有意义吗?”南韵司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主殿大人还在,就默默的消了声。
“我以前看过一些人界的医书,以为稍微可以应付一点,但是真正把手搭到小男孩手腕上的时候,才发现书看得再多也没用,他的脉象太乱,可以说跟凡人都不一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使用他的身体一样。”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难道还有咱们不知道的妖物在凡间作祟?!”主殿大人非常愤怒,他们明显地感觉到地面又震荡了一次。
“是的,我也觉得非常奇怪,一个凡人小孩怎么会有灵气在身体里乱窜,他本来就只得了天花的,就因为这点控制不了的东西,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搅烂了,但是他还活着,说明可能身体里面住着什么东西。”
“我也不敢就这么告诉徐大姐,就用自己的方法施了法,估计是因为我的灵力低微吧,然后就被轻松地反弹了回来,又不敢表现出我不行,就草草施了幻术。”鼠妖越说声音越小。
“徐大姐看着自家儿子立马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喜极而泣,马上就跪下了,我将她扶起来之后就匆匆跑掉了。”
“后来,我在其他人的口中听说了,徐大姐的儿子第二日的晌午就去世了,我只好赶紧收拾行囊逃跑。但是徐大姐的脚程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逮住了。”
“徐大姐扯着我的领子回家,我自知理亏,便没再逃跑,可我没想到的是,徐大姐并没有把儿子下葬,只把他的尸首放在院落的地面上,我看着她儿子,心里面有点内疚,就随她打骂也不还手。”
“突然徐大姐昏倒在地,我有点疑惑,抬头看到本来已经死掉的儿子飞到了半空中,双眼无神,里面布满血丝,周身的灵气强得不得了,我险些站不住。”
“然后他突然朝我撒了一把什么东西,我避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然后我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鼠妖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小声说:“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母子两人就躺倒在地上,身上还有些没见过的小伤口,我直觉到这可能是我昏迷时犯下的错,于是赶紧跑了。”
“等等,一个死掉的小孩怎么能突然活过来,再朝你撒东西?这不合理。”南韵司说到。
“我也觉得不合理,但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主殿大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鼠妖还是礼貌地拱手做辑。
“你所陈述的事实有多处存疑,我督妖廷暂且不给出审判结果,待二位护法查证后再做决定。”
“谢主殿大人!”鼠妖惊喜地跪地叩谢。
待二人跨出了主殿,南婉儿的满腹疑问终于倒了出来:“师兄,这鼠妖还真是会讲故事,把我都说迷糊了,你说那碎末到底是什么啊?还有小孩身上的灵气该怎么解释?还有......”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南韵司的脑子也是一团乱麻。
不说远了,就说上起命案,那狐大仙也是因为所谓的天师才被凡人抓住剜心,这一切冥冥之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然而听上去又大相径庭。
那么小男孩身上的灵气,是否又和崇芸身上的另一个灵魂有关呢?是同一伙人在背后作祟吗?这一切都还不得而知。
南韵司觉得自己脑仁有些疼,估计是熬夜的次数最近变多了,自己凡人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了,如果自己哪天完全陷入昏迷,那么身体里驯服的黄鹄定会出来作祟,说不定就会将他的秘密公之于众。
想着想着,南韵司有些后怕,甚至想立马倒在床上休息片刻。
“乖师妹,咱们修整修整再出去调查吧,师兄有点疲惫了,想要沐浴休息。”南韵司不敢把疲态摆在表面上。
“知道了,本姑娘还要洗漱一番呢,我身上的酸菜味现在都还有,呕......”南婉儿想起那个味道,不由得又干呕了一声。
南韵司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已经没有宁崇芸彻夜等候,也没有铺得柔软舒适的床铺等着他,空旷的室内还带着一些寒气,多年没有动静的鸡皮疙瘩在瞬间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吩咐下人准备好了热水,南韵司难得静静地坐在水雾之中思考。
能有把握打败位列仙班的狐妖,非道行近千年的老师祖莫属,妖界的几位大前辈可不屑管凡人的破事,也不太可能帮着凡人迫害同族人,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可能是人界的前辈。
但他所知的人界前辈,有这么深道行的不是已经飞升,就是在深山深居浅出,根本不理尘世,并且,也没再听说过有什么人修为大涨。这位前辈做的事也是不体面的,不知究竟有什么目的。
附身到小孩身上的妖,若说是想要吸收阳气,那么不如选择已经成年的青壮年男子,况且行将就木的病秧子根本不符合修炼的标准,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