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只是学会了把意识流汇入内府,等于是刚刚才入了门。接下来书写符咒就靠你自己了。”
南韵司指导过了宁崇芸,在转身离开之前指示她,认为自己已经非常明白地告诉了她接下来的修炼方向。
可惜,宁崇芸不过是一介毫无修行经验的小姑娘,她听了这样的话,只是满头雾水地被留在此地。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在头顶上盘旋着的小鸟也回了家。
师父说的话都是为了她好,所以宁崇芸总是非常听话,虽然她并不知道留在这里修行是不是她既定的宿命,但也许接受,才能查清自己身上的异样。
宁崇芸没有告诉别人自己的忧虑,这仇人的身子里住着的另一个人,每次在午夜梦回时都会清晰听到她的声音。
“你是谁?”宁崇芸问到。
“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我只想问你是谁?”另一个人说。
“你真的知道你到底是谁吗?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身份?”
梦里模糊不清的面孔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询问着同样的问题,宁崇芸难以回答,抵达梦中,她都只会闭着眼忍耐。
也许学会了这些降妖的方法,就能将身子里的另一个恼人的声音驱赶出去。
南韵司回到自己的房间,方才为徒弟演示基础剑法的时候,流了满身的汗,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把自己的毛孔舒展开来,一身的疲惫都被洗去了。
南韵司跟宁崇芸的房间隔得并不远,一个在头一个在尾,她回房间时,自己是一定能听见声音的。
南韵司左等右等,也没听见那头房间门的响动,手头上的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平日里觉得唇齿留香的桂花酿也咽的不是滋味。
偷偷地打开门往外看,走廊上安静得任何动静都会被放大。
“右护法大人!您有什么吩咐?”门口的小猴妖毕恭毕敬地问。
“没事,下去吧。”
南韵司关了门,在屋内来来回回踱步,听到走廊上恢复安静了,又悄悄打开房门探看。
“右护法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吧。”
“没事,哈哈哈哈……”南韵司不知道自己在讪笑着什么,总归是有点不好意思。
“好的,大人,那我回去了大人。”
“好好好,去吧。”
南韵司又坐了一会,但宁崇芸还没有回来。她一个弱小的凡人,后山的妖物也不少,不会出事吧?!这个死孩子,怎么不知道跟着回来呢?
南韵司唯恐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思,不能维持神秘的督妖廷高层形象,于是选择了跳窗。
刚刚打开窗,南韵司正准备运气跳窗,突然,一阵风吹来,那神出鬼没的小猴妖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仰起头露出讨好的笑。
“右护法……”
我xhksds,南韵司想要把脑子里的话一吐为快,但多年以来维持的良好形象还是让他化脏话为微笑,礼貌地让他麻利地圆润离开。
小猴妖顶着失望的脸离开了。
南韵司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月钱应该是没有了。
南韵司顺利地抵达后山处的岩石,只见宁崇芸脱力地瘫软在冰凉的地面上,可爱的小兔子蹲在草丛中偷偷看她。
南韵司一下子警觉起来,那兔子可不是那么简单,吃人不说,还力大无穷,一般的凡人都逃不过去。
可宁崇芸一点也没在意周围人的状况,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
“别过来!我不知道!不知道!别问了,别问了!!”宁崇芸在梦境里,不断地喊着模模糊糊的话语。
南韵司从天而降,注满灵力的剑锋一扫,周围的食人兔被清楚得一干二净,而宁崇芸依旧没有醒来。
南韵司缓步上前,蹲下身,将柔软的身体拥入怀抱,伸手抚住她的额头,一丝灵力深入她的内府。
宁崇芸的意识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四处响着另一个女人的声音,问着:“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宁崇芸不断地尖叫着,奋力抓挠着自己的头皮,看起来已进入了癫狂的境界。
南韵司大喝一声:“什么人?滚出来!”
宁崇芸愣愣地抬头,满面的泪痕纵横交错,嘴里喃喃地念叨着:“师父,师父……”
“别怕,我来了。”
南韵司伸手揉了揉宁崇芸的头,令人安心的温度从头顶传遍她的全身,缓缓地停下了抽噎。
在这么一个浑浑噩噩的时刻,已分不清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有那么一个人,浑身带着温暖的气息而来,冰凉的夜色也轻松被驱赶开,宁崇芸难以忽视此刻的心情。
“我不管你是什么,侵占别人的身子是不对的,赶快给我滚!”南韵司霸气地一喊,双手摆出复杂的姿势。
“哈哈哈哈!”陌生的声音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个不停。
“别笑了,识相的就离开。”南韵司皱了下眉头,瞅我这暴脾气。
“好好好,你们师徒二人感情好,我滚就是了……”
内府又归为平静,南韵司吐了口气,将蹲在地上的宁崇芸扶起来,什么也没有说,只揉了下她的脑袋便抽离了自己的灵力。
没过多久,宁崇芸便悠悠转醒,一抬头便望见师父担心的眼神,惊慌失措的赶紧起身,害怕师父将她的羞涩看个满眼。
“咳,起来吧,天色这么晚了,地上凉。”南韵司瞬间恢复了为人师的严肃感,清了下喉咙说。
“对不起,师父,我只是在练习,我不知道时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