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每次都能全神贯注地打猎、狩猎,尽情享受狩猎之乐,可这一次,如论如何都不能了,却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假装享乐,还真是难为人。
秦不归和秦永安皆是如此,两人也没法互相抱怨,只能对望叹息。
提心吊胆了一天,结果这狩猎的第一日,竟然什么都没发生。这倒也不出秦不归的意料。
估计那些贼人想的就是这一招,不仅仅是第一天,也许开始的几天都不打算有任何行动,偏偏就在最后关头,所有人都掉以轻心、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杀个措手不及。
回来之后,秦不归对秦永安道:“敌人在暗,我们在明,除了以守为攻,暂时也并没有更好的计策。”
秦永安叹息道:“唉,我也知道,只是既不能好好享受狩猎,又不能直接将贼人揪出,真是好生难受!”
秦不归浅酌了口酒,低声道:“身为帝王,自然要学会多加忍耐。”
秦永安却忽然端起下巴,目光玩味地望着秦不归:
“皇兄还说我比你更适合成为君主?你明明懂得比我多、做的也比我好啊。而且,你用起‘朕’这个自称,也定会比我自然许多。”
秦不归却不悦地皱起眉,低声喝道:“不可拿此事开玩笑!”
“哎呦,我知道了,只是个玩笑而已,皇兄你何必突然发脾气?”秦永安笑着拍了拍秦不归的肩。
秦不归却并不喜欢跟秦永安开玩笑,很快就把话题转回到正事上:“这几日,可曾注意到有谁有何异样?”
秦永安思考了片刻,摇摇头道:“暂时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样。此次谋朝之人,必定城府极深、图谋已久,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嗯,正因如此,我们才不得不谨小慎微,切勿打草惊蛇。”
虽然知道藏在幕后的主谋极有可能就是柳丞相,但却不知哪些朝臣、贵胄已经被他拉拢,因此才不得不步步小心,不能让哪些乱臣贼子察觉到他们已经有所准备。
秦不归回来时,谢轻婉又是立马迎了上来,其实在房门被打开之前,谢轻婉就一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他一进门,谢轻婉就赶紧把他身后的房门关上,拉着他到房间里,才小声埋怨道:
“我听说这两日并无宴席,为什么你还回来的这么晚?”
秦不归好声好气地解释道:“这两日的确并无宴席,但我得陪皇上用晚膳。”
这个解释在谢轻婉这儿倒还算有说服力,听了这个解释,谢轻婉自然没法责备秦不归,但却还是忍不住埋怨道:
“那……你倒是至少派个人过来给我传个平安好不?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么……”
秦不归心头一暖,将谢轻婉拥入怀中:“嗯,知道了,明天我会派人告知你一声。你也不必为我过度担心,只要好好保护自己便好。”
“你说的容易……怎么可能不担心啊。”
明知道有人要在这段时间内搞事情,还是谋朝篡位的大事,即便秦不归怎么让她不担心,她也没法不担心。
秦不归也没办法,但知道她这么担心他,他反而有点开心。
“对了,塔娜公主今天说,再过两天她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届时她便要参加狩猎。”
其实并不是谢轻婉多关心呼韩邪塔娜,而是因为他们的房间是挨着的,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想不遇见都不可能。
听了这话,秦不归不禁皱起眉:“最好别让她去狩猎。”
秦不归当然不是怕多个竞争对手,而是不想多个给他添乱的人。要保护的人若是完全分散开,那他还怎么保护?他又不会分身术。
而呼韩邪塔娜原本就是重点保护对象,若是平常的狩猎,她想要如何玩乐、疯闹都不成问题,但偏偏就是这次,若是她也去山林里狩猎,岂不很容易成为乱臣贼子利用的目标?
况且,还有另一伙人想要对她不利,可以说,她现在的处境要比秦不归和秦永安更加危险,但她自己却毫不知情。为了不走漏风声,秦不归还不能将那些事情告诉她。
谢轻婉虽然并不了解详情,但却也能察觉到呼韩邪塔娜的处境并不妙,作为秦不归的妻子,她也想稍微为他分忧,算是主动请缨地说道:
“我会努力劝劝她的,但是,能不能起作用,我可真没把握。”
秦不归叹着气、抚着她的长发道:“若是能劝住她最好,若是她一意孤行,谁都拦不住。你只需尽力便好,如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
其实秦不归也知道,想呼韩邪塔娜这样非常热衷于狩猎的人,看见别人拿弓都不禁手痒,看到狩猎活动更是按捺不住要参加。谢轻婉能劝住她的几率非常低,但秦不归却还是抱着点希望。
男人们在山林中狩猎,而被那些男人带来的女眷们,每日只能在行宫里呆着,等这男人们满载而归。说起来,其实每天都挺无聊的。
呼韩邪塔娜根本在房间里呆不住,即便是要养伤,也要出来晒太阳。正好谢轻婉也到院子里来散步,便上前与她搭话。
两个人没聊几句就聊到了狩猎这件事上,谢轻婉便赶紧劝道:
“塔娜公主,你脚腕上的伤可不能忽视,还是得多养些时日,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若是不彻底养好,很容易落下病根的。”
谢轻婉可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愿呼韩邪塔娜能理解她和秦不归的“良苦用心”。
呼韩邪塔娜却对谢轻婉笑道:“多谢王妃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