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天气颇为怡人,少了冬日的严寒,却也没像夏日那么酷热,因此这才常是最受人喜爱的那个时节。

置裹着的凉亭之中,无论是对弈、品茶,还是聊天,都很容易让人忘了时间,一不注意,就会忘记了时间。

而难得谢轻婉这么主动地找魏建安聊天,魏建安倒是觉得有些新奇。

魏建安提起嘴角笑笑,答道:“有何不可?倒不如说受宠若惊更为恰当。”

谢轻婉笑道:“永宁王可真会说笑,我本是想着,我这闺中之人,整天在王府里呆着怪无聊的,正好对永宁王颇为好奇,便想着找永宁王对弈、品茶闲聊。王爷不嫌弃便是最好了。”

魏建安道:“怎会嫌弃?恐怕任何人都不会拒绝与王妃这般的女子共度光阴,而我更是倍感荣幸。”

两个人的的关系毕竟没有那么亲密,也算不上很熟悉,聊天之中,不可避免地会夹杂着许多客套话,谢轻婉根本就不擅长这些,也不喜欢客套,但只要是想跟这个人顺利聊下去,就得努力地客套着。

而且,绝对不能让魏建安察觉她目的不纯……

虽然谢轻婉这是在给别人“牵红线”,说不上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是能成,那可是好事一桩,但强扭的瓜不甜,强塞的礼物没有价值,“牵红线”的最高境界,那便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红线给搭上。

虽然谢轻婉还从来没试过给谁牵红线,满打满算这是第一次,但她可是精神百倍、信心十足,立志一定要把这条红线给牵上,并且一定要牵好!

两人聊着聊着,手上还下着棋,谢轻婉忽然叹了口气,魏建安便问道:“王妃娘娘因何而叹息?”

谢轻婉的脸上稍稍多了一丝忧虑,淡淡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觉得,在感情这事上,你们男人总是要迟钝一些。好些时候,摆明了的感情,却就是感受不到;就算是感受到了,却也不愿意承认。”

魏建安却有点没太听懂她这番话,眉心微皱问道:“王妃娘娘何出此言?莫非……荆王待你不好?”

谢轻婉接着叹息道:“倒也不是不好,其实王爷待我已经算是无微不至了,只是……在有些事上我还是忍不住想抱怨,永宁王也许不知道,我家王爷,在感情方面特别迟钝。”

魏建安点点头道:“嗯,女儿家心思总要细腻些,并不是我等粗野男子可相比的。若是王妃娘娘常觉得荆王不能体谅你,你倒不如将你心中所想对他如实倾吐,我想,他必然也希望你如此。”

“真的吗?那我下次试一试。话虽如此,永宁王也许是比我家王爷心思稍微细腻一些,但也许是‘看别人家的池子总是一眼见底’,因为是旁观者,所以才能说的头头是道。”

谢轻婉才不是要找魏建安给她做心理咨询呢,说来说去,话题还是要引回到他身上去。

魏建安也听出了谢轻婉这话中的弦外之音,不禁勾起嘴角:“哦?王妃娘娘的意思是,其实我也是迟钝且糊涂的?”

谢轻婉做沉思状,片刻后又说道:“唔……这个我可不敢说,只是,方才永宁王说你一直都在等一个命中注定之人,可永宁王可曾试想过,也许那人早已出现在你生命之中,只是你尚未察觉?”

这话让魏建安陷入了沉思之中,估计他这会儿可能正在将身边所有的女人在脑海之中过一遍,但他很快就抬起头,又望着谢轻婉,微微一笑:

“也许王妃娘娘言之有理,可建安实在是想不出身边的那个女子会是命中注定之人,因此才会断定那人尚未出现。”

看他这个思考的速度,感觉他认识的女人应该不多,至少能被他列为“可能是真命天女”的人并不多,不错,这算是好事。

谢轻婉接着说道:“永宁王不用那么急着回答,也许那位女子平日里与永宁王的接触并不多,甚至少有机会能跟永宁王见面、相处,才没能让永宁王察觉。不如,永宁王可在闲暇之时多思考一番,这盘棋,我暂时算是略胜一筹,改日再与王爷对弈。”

这盘棋的确是谢轻婉赢了,却无法确定究竟是魏建安又让她,还是魏建安因为聊天而分心,总之,谢轻婉算是好不容易地赢了一次。

而她突然要离开,也并不是因为不想跟魏建安继续聊下去,而是今天只能到这儿了——素雪在魏建安身后跟谢轻婉使眼色,这意思是有人正往荷花池这边走呢,她们是时候该撤了。

魏建安似乎是觉得结束的有点突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竟然只是愣愣地望着谢轻婉,并没有说话。

谢轻婉让素雪收拾了棋盘和茶具,起身对魏建安施礼道:“那今天我先失陪了,不打扰永宁王的雅兴了。我们改日再聚吧。”

魏建安立即起身道:“王妃娘娘慢走。”

素雪最重要的存在意义,可不是端茶送水,而是放风。

额……古代那些丫鬟给小姐、少奶奶放风的情况,一般就是会情郎,虽说谢轻婉并不是这种情况,可却还是要防着人。

毕竟这王府之中有那么几个多嘴多舌的“事儿妈”,不防不行。

谢轻婉离开了凉亭,没走多远,就迎面遇上了呼韩邪塔娜。

谢轻婉还没开口,呼韩邪塔娜便道:“王妃娘娘,今日竟会来此处,可真是好兴致呢!”

谢轻婉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根本就没打算理她,心想着: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么?

但是幸


状态提示:第330章 引他思索--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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