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婉是那种一旦心里活动太过就会直接暴露在脸上的人,如果她自己注意掩饰还好,可刚才魏建安说的那件事,对她的冲击实在是有点大,她也忘了掩饰,因此,她的表情相当诚实地展现了她此刻的心理状态……
震惊之中还带着惊恐,仿佛不能理解魏建安所说的话。而她这幅表情反而让魏建安也跟着纳闷费解。
一旁的魏芷月却看懂了谢轻婉这表情,更了解她会露出这种表情的原因,因此嗤笑道:
“皇兄,你别如此诧异,我们这王府的王妃娘娘见识短浅,恐怕……不仅根本不知‘献祭’为何事,甚至对‘祭春盛会’根本都是一无所知吧。”
别说,魏芷月的话说的虽然难听,但还真说对了一部分,谢轻婉还真就对这个“祭春盛会”一无所知。
之前她以为“祭春盛会”就跟普通的节庆一样,大不了就是广设宴席、宴请四方宾客,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看看节目也就完了,还真没料想能有什么特别的。
直到最近,来自各国的宾客涌入焉都,谢轻婉才隐约觉得,这场盛会好像不太一样,不然怎么会来这么多的外国人?之前的春节、春猎可都没有这排场。
但她最近并未到焉都街头去,自然也没有切身体会到各国友人拥挤在焉都街头的情形,都只是道听途说,感触便也没那么深。一度想问问秦不归关于这“祭春盛会”的事,但居然都给忘了……
之前满脑子都是姜雅君要回府的事,昨天开始,不是突然又被给秦汐牵红线的事占据了大脑么,便又将这事给忘了。
转眼之间,明天祭春盛会便要正式开始,而谢轻婉对这次盛会的内容却还几乎一无所知,说起来,的确是有点说不过去……
谢轻婉有些郁闷的别开脸低下头,虽然这事是她不对,可被人当中这么挖苦嘲讽的滋味,换做是谁能受得了?
偏偏魏芷月的个性又是如此强硬,不愿善罢甘休:
“哼,王妃娘娘,你平日里孤陋寡闻、见识浅薄,还情有可原,但你可知道这‘祭春盛会’究竟是何等重要的节日省会?你身为荆王妃,居然能对祭春盛会漠视到这种程度,哼,你不觉得羞愧,我却替你觉得丢人。”
谢轻婉不想跟她斗嘴,也不想再听她继续在这儿嘲讽挖苦,便选择一走了之:“我身体稍感不适,先失陪了,不打扰诸位的雅兴。”
“王妃娘娘……”
魏建安想挽留谢轻婉,可谢轻婉走得急,他根本没来得及将挽留之词说出口,谢轻婉便已经走远。
魏建安扭过头,低声训斥魏芷月道:“月儿,你怎可对王妃娘娘如此?”
如此没表情的人,都露出了有些生气的表情,可以认为,此时的魏建安,已经是很生气了。
魏芷月却不以为意,昂着头,理直气壮地说道:“哼,这分明就是她身为王妃的失职,还怕我说了?我若不说,难道还等她去外面丢人,让别人来对荆王府说三道四?”
魏芷月这音量,仿佛是恐怕别人听不到,而魏建安则是生怕被别人给听到,努力压低了声音,继续低声训斥魏芷月。
“就算是要说,也是荆王说她,却也轮不到你。月儿,皇兄是为了你好,你如今毕竟是荆王的侧妃,也应做侧妃之事才对,万万不可……”
魏芷月却听不进他的话,没等他说完便没耐性地打断:
“皇兄,倒是你,为何老是替她说话?她是荆王妃,又不是你的王妃,为何你站在她那边,而不站在你皇妹我这边?”
魏建安无奈至极地叹了口气,眉心纠结着,面色也愈发难看,但却依旧是压低了声音道:
“月儿,你是我皇妹,那你便应该清楚,我向来不会站在某个人身边,从来只站在对的一边。今日之事,你应好生反思!”
说完,魏建安也离开了花园,直接回到了房间。
望着魏建安匆匆回房的背影,魏芷月几乎怒火中烧。
“这个女人……真是狐狸精,皇兄竟也站在她那边!若不早日除之,必成祸害!”
而谢轻婉回到房间中,却也没法消气,魏芷月的话说的实在是难听又过分,可谢轻婉又不是喜欢乱发脾气的人,心里堵得慌却又无处发泄,她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对。
素雪看着着急,只能一个劲地劝她:“婉儿姐姐,你先别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啊。二娘那是故意要气你呢,你可不能着了她的道。”
“哼,我不光是气她,我也气我自己,怎么就不记得提前问好了呢……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谢轻婉生气的原因也正是如此,一是因为魏芷月说话难听,二则是因为自己疏忽大意,忍不住跟自己来气。
“婉儿姐姐,你也别跟自己怄气了,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祭春盛会大焉每年都有,我也见过许多次了,若是姐姐你想知道,我可以对你说说啊。”
谢轻婉还不至于气到失去理智,也知道孰轻孰重。她觉得素雪所说很有道理,便决定暂时压下怒火,赶紧把祭春盛会的事情给问清楚了再说。
“好,那你跟我说说吧,说的尽量详尽些,祭春盛会的始末来去,你都跟我说一遍。”
结果,这一下午的时间,谢轻婉基本都在听素雪“科普”。素雪聪明伶俐,叙述事情也总是清晰有条理,听她说一遍,谢轻婉也算是对祭春盛会有了一些了解。
谢轻婉这才知道,原来“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