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不归这么说,谢轻婉反而很惊讶:“诶?那……你打算如何?难道……还把她也给打一顿吗?”
这怎么都不可能吧……魏建安都把自己给打成那样了,要是他们再把魏芷月给打一顿……魏建安肯定会不高兴吧……
谢轻婉这么想着。
可她这说法却让秦不归有点哭笑不得,他抚着她的头问她道:“难道惩罚就只有打这一种方式吗?”
谢轻婉顿时明白了秦不归的意思,瞬间有点脸红,为自己解释道:“我……我才不是那个意思呢!我刚才只是随口乱猜的罢了……那,你打算如何处置魏芷月?”
直呼其名在古代来说是非常不礼貌的一种称呼方式,但在秦不归面前,谢轻婉便也没那么多的讲究。
秦不归挑起她额前的碎发,反问她道:“你希望我如何处置她?”
谢轻婉望着他不禁一愣,但很快别开脸道:“你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管我什么事,她又不是我的女人……”
这说法让秦不归忍俊不禁,并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她能想出来的事,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到的。
如果是其他人,要么会劝他对魏芷月从轻发落,要么会希望魏芷月被罚的越重越好,可她却是一副完全不像搭理此事的样子。
秦不归轻笑着说道:“嗯,那便依婉儿之言,我对她随意处置便是。”
秦不归将会如何处置魏芷月,谢轻婉自然无法确定,但他肯定不会打她一顿就是了,但估计也就是那些个惩罚方式,要么罚她面壁思过、抄写家训,要么就跟姜雅君一样,送去外面反省一阵。
这会儿,秦不归忽然问道:“你呢?可觉得好些了?”
刚才跟秦永安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不想让秦永安多加担忧、再给他添麻烦而已。对秦不归而言,只要她一日未痊愈,他便无法不担忧、无法安心。
“嗯?我?比起昨天,已经好了不少了,只是依然觉得浑身无力而已,毕竟是染了风寒,怎么都得调养一段日子才能痊愈。”
秦不归点点头,有些担忧地叹了口气。
看他这样,谢轻婉故意调侃道:“怎么,你这是担心你有段时日不能沾染‘荤腥’了是不是?没关系啊,你不是还有四位侧妃吗,她们可是天天盼着被你‘沾染’呢。”
秦不归横着眼,撇撇嘴,捏了捏她的鼻子。
与正房之中的宁静平和完全不同,东院里的魏芷月,依旧在哭闹不停。
“让我出去!你们这些狗奴才,凭什么禁足我?快让我出去,否则,我叫王爷将你们逐出王府!”
前来东院看守的,还并不是王府之中普通的家丁,而是府中护卫,各个带刀。
见魏芷月如此大闹不止,下人们劝说也不见任何起色,其中一护卫开口道:
“是王爷派小的们前来看守娘娘,还请娘娘稍安勿躁。”
原本这些护卫都像是雕塑一般静默地伫立着,突然这么一开口,还真把魏芷月给吓了一跳,房间之中瞬间安静,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但魏芷月却安静不到片刻,这次竟直接扑到护卫身上,揪着护卫的衣领质问道:“你说是王爷派你们来看守我的?那你倒是告诉我,王爷为何要将我禁足?为何不让我去看望皇兄?”
这些护卫虽然身份卑微,但却也都是秦不归亲自训练出来的精兵,各个都具备秦不归那般雷打不动的特质,即便被魏芷月这般几乎脸贴脸地摇撼、质问,那护卫依旧面无表情、纹丝不动,淡定地继续说道:
“我们只是受王爷之命前来此处看守娘娘,不让娘娘离开此处半步,其余的,小的们并不知晓。还请娘娘自重。”
“王爷派你们来看守我……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去看皇兄!凭什么!!”
魏芷月气急败坏地捶打着那护卫,幸好很快被几个下人给拉开,但那护卫脸上却已经被魏芷月尖利的指甲给划伤。
如烟功夫好,很容易就制住了魏芷月,并劝她道:
“娘娘,娘娘,你冷静一下吧!王爷是为你而伤,此刻必定不希望你看见他那惨状,更不想见你为他大闹王府,娘娘,难道你还不能体会王爷的良苦用心吗?那王爷今日的伤可就白受了!”
如烟口中所言的“王爷”,指的当然是永宁王魏建安。今日魏建安自罚之时,如烟也在场,是魏建安差人唤她过去的。他的用意,大体就是希望事后她能代他劝说魏芷月。
如烟要比魏芷月懂事多了,有她在,魏建安到也可稍稍安心。
她唤魏芷月“娘娘”而不是“公主”,也是提醒她今日魏建安此举的真正用意。
她之所以敢捅下这么大的娄子、惹出这么大的祸,很大的原因是仗着偆国公主的身份和魏建安这位皇兄和偆国的势力来撑腰。而魏建安今日其实是想告诉她,她早就不是偆国公主了,从今往后,更不会有人为她撑腰、助她仗势欺人。
如此血腥、痛苦、残忍的教导方式,只是为了让她能彻底明白并好好记住。
魏芷月瞪着双眼望着如烟,愣了半晌后,终于失控而放声大哭起来。弄玉勉强爬起来去安慰她。
“娘娘,娘娘,别哭了,在哭,眼睛就要给哭坏了,身体也受不住啊……”
弄玉因为挨罚,根本起不来床,便并不在场,只是魏芷月回来之后,如烟私下偷偷叮嘱这里所有的下人,以后不可以再唤魏芷月为“公主”,而必须要改口唤“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