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归比了个手势,林福的封口之物暂时被取下。
望着秦不归那张冰冷阴沉的脸,林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被吓了回去。
秦不归沉声问道:“说吧,她们给了你多少好处、允诺你什么。”
林福像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似的,只是茫然地摇着头,什么都没说出来。
秦不归并不愿意他多浪费时间,起身低声吩咐了一个府卫几句之后,便离开了柴房。审问、逼供的工作,用不着他亲自动手,他也不必在场。
想让林福开口,方法有很多,从温和的到暴力的,大概有个百八十种办法,秦不归只需耐心等待便可。
秦不归也不相信,真的有人愿意因为一点点的好处而甘愿被挖眼割舌;况且,那几个女人能给林福的好处,他可以成倍给他。
当时打碎的那个汤盅,秦不归也叫人立即收起,还特地叫人用残片之中仅剩的汤水去调查。这会儿已经有了结果。
“回王爷,这其中并无任何杂乱之物,只是普通的甜羹而已。”
这个结果,自然是出乎秦不归预料的。可除了这羹,也不可能再有其他可疑的。魏建安说,谢轻婉到他房中后,除了这盅羹,再无其他入口之物,素雪也如此说。
而魏建安房中染着的香,秦不归也派人调查过,并无任何可疑之处。
而魏建安又与谢轻婉无冤无仇,根本没道理对谢轻婉下手;而那三个女人,可是对谢轻婉充满了敌意,时时刻刻都在寻找着将谢轻婉扳倒的机会,仿佛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下手动机。
可即便如此,也并非毫无办法整治那三个女人。倒不如直接利用“羹盅已碎,死无对证”这点来反将她们一军。
她们想利用这点让秦不归没有证据证明她们有罪,可秦不归也可以利用这点来说她们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谢轻婉就是吃了那羹之后晕倒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么一来,柳悦心是怎么都脱不了干系了。
为了一次性了事,秦不归也不急着去正厅里见那几个女人,而是打算等到林福那边审出了结果,再去那几个女人那儿直接治罪。
于是,在事情出结果之前,三位侧妃又被关进了思过室,面壁思过,未经秦不归允许,哪儿都不可以去。
三个女人自然是百般不甘、不愿,一路抱怨不停,到了思过室还在抱怨,但秦不归不在她们面前,她们如何抱怨,也不可能传到秦不归耳中。
晚膳又是在各自房中,晚膳前,秦不归还特地去魏建安的房间探望了一番。
提起今日之事,魏建安面不改色、从容应对,与当时的表现无异,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秦不归也并未多加怀疑,只是秦不归走后,魏建安不禁松了口气。
他以为当时发生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以为谢轻婉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事后肯定什么都不记得。因此,只要他守口如**,当时的事就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就会永远埋葬在他心里。
一天一夜的逼供之后,林福还是坦白了一切,承认是柳悦心派他去魏建安房里偷窥,看着魏建安或是谢轻婉吃下那盅里的羹汤后,将他们二人所做之事及时向她汇报。若是王爷问起,也如实相告。
柳悦心答应他会为她娘亲出钱治病,好处就只有这么一个。
当面指正时,柳悦心依旧是百般狡辩,但林福一口咬定证词,而素雪也说当时看见的人的确是林福,而柳悦心又无法证明她送去的那盅羹并未下药,如此,她便再无挣扎余地。
可以说,她这次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哼,想要证据?其实根本不需要证据。
至于李浣花和姜雅君,虽然只是“从犯”,不能给她们治什么重罪,却也是一定要罚的,跟上次差不多。
至于惩罚,依旧是要等到祭春盛会之后再实行。但祭春盛会已经眼看着就要结束了,她们也无须等待太久。
只是,在那之后,为了避嫌,谢轻婉没再主动去找过魏建安。这是说给别人听的原因,在她自己这儿,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魏建安,生怕一见面,她心虚的样子就会将自己给完全出卖。
与其无法好好掌握状况而导致彼此陷入尴尬到难以自持的境地,还不如干脆不见面,并且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祭春盛会的最后一日,类似于盛会的闭幕大典,几乎所有人都要参加。大焉会盛情款待所有宾客,最后一次让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倍感宾至如归,之后一日,宾客们便会迅速离开焉都。
谢轻婉在这次祭春盛会之中,可纯粹是个打酱油的,大多数的时候都不在场,大多数的活动都没有参与;魏建安也差不多,但这最后的一日,两人也必须要参与其中。
谢轻婉自然是无话可说,但魏建安的上却尚未痊愈,可还得撑着身体来皇宫。秦不归和魏建安都有点担心,一直叫下人盯着,一定要确保魏建安毫无闪失。
这一日很重要,因此活动也是非常丰富,从早到晚,基本都被排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闲暇空隙,又是宴会,又是仪式,好不容易坚持到了晚宴,谢轻婉也几乎要累趴了。
她都已经这样了,心中不便更加担心魏建安的状况。但她并没有机会接触魏建安,宴会之上又人多杂乱,她基本一直待在秦不归身边,哪儿都不去,就算是去方便,也干脆让秦不归陪着。
晚膳之后还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