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龙香怜的故事,谢轻婉心中很是感慨,“虞美人”这花对她而已果然意义非凡,而谢轻婉也不那么反感那“生离死别”的占卜了。
占卜什么的,不过是一种古人为求心安而举行的一种仪式性的活动罢了,也未必那么准的,而且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不准的,又何必那么认真?
“虞美人”也不过是一株普通的花而已,它的寓意、他的名字都是人赋予的,而它本身并不能带来什么。
回府的路上,谢轻婉脑中被龙香怜的故事给占据着,没想到,龙香怜竟出身于农家,这还真是让人意外。她的气质、教养那么好,又如此知书达理,若她自己不说,谁会知道她的出身如此卑微?
果真英雄不必问出处,即便她农女,不也已经成了堂堂的皇贵妃了?
只是若秦永安当真要封她为后,恐怕要面临诸多问题和多方压力。毕竟这依旧是个看出身背景的时代,出身卑微者可以建功立业、为将封侯,可换做是女子,问题就没那么简单了。
何况是要成为那天下第一、统领后宫、母仪天下的女人?
谢轻婉叹着气,心中不禁为龙香怜担忧。
秦不归一回来,便问谢轻婉:“你可询问皇贵妃娘娘?那‘虞美人’究竟有何寓意?”
他这么一问,谢轻婉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变得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那花的寓意不好吗?”秦不归忙问。
谢轻婉有点垂头丧气的低声说:“岂止是不好啊,简直差到头了……”
秦不归的脸色却并无变化,他拥着谢轻婉,嘴角还勾起一丝桀骜的笑意:“是什么寓意,不妨说说。”
“是……”谢轻婉看了看秦不归,很是泄气,“哎呀,我还是不说了,太丧气,还不如不知道呢……”
秦不归笑笑,对谢轻婉说起了另一个故事;“新帝登基后,大焉四处战火纷飞,当时的钦天监占卜卦象为大凶,可我出征不还是凯旋而归,大焉如今不也天下太平?而新帝不也稳坐皇位?”
钦天监就是专门负责管理天文地理、天象历法的部门,也负责占卜,而在这个时代,在发生什么大事的时候,基本都要命钦天监来占卜一番。
谢轻婉不禁笑道:“那当时那个钦天监呢?还健在吗?”
秦不归撇撇嘴道:“自然是……不在了,早就换了人,占卜的一点都不准确,要他何用?自然早就罢免了。我的意思是,占卜毕竟未必精准,你也无须在意。”
谢轻婉叹着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对秦不归实话实说:“……那花寓意生离死别。”
“这样啊……”秦不归揉了揉谢轻婉的头,“那就别放在心上了。”
谢轻婉自然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怕秦不归听说了“虞美人”的寓意之后会不开心,觉得晦气之类的。但他的反应,着实让她觉得暖心。
“虞美人”盛开的日子,谢轻婉便悉心照顾着,怕阳光太毒辣,她还特地给那花搭了个棚。
谢轻婉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唉,早知会如此当初就种在花盆里了,来回移动还方便。”
素雪笑道:“婉儿姐姐可别这么说,这花儿可任性了呢,若是当初种在了花盆之中,也许它根本活不了、也不会开花了呢。”
谢轻婉笑笑:“说的也是,既然如此,说明我和这花很有缘分,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说这花不喜沃土,王府后院的土地都很肥沃,它不是还是好好地长出来了?
凡事真的未必都有个绝对,意外和惊喜随时都在。
原本谢轻婉对四季并没有什么喜恶可言,觉得四季皆有其可欣赏、可享受之处,可来到这儿之后,谢轻婉却有了喜恶。
她不喜欢冬季了,一是古代取暖不方便,冬季实在是冷,是现代根本体会不到的冷;二则是因为,那个冬季,她经历了太多的事,还差点死掉,想没有阴影都难。
可她和秦不归的相遇却也在冬季,两人成婚依旧是在冬季,说起来,冬还可算是他们的“媒人”呢。
想到这些,她却也没那么讨厌冬天了。
只是这个夏季,却让她格外享受,也格外难忘。
大焉有消夏节和避暑节,和其他节日一样,也有许多精彩的活动,且都是很精彩有很有新意的节日活动。
古代制冰没那么便利,因此,避暑节时,秦永安亲自上街游行,命宫人将冰块分发给街上的人们;而人们则以清水作为回礼。
这感觉有点像泼水节,只是人们作为回礼的水并不是用桶和盆泼的,而是用柳枝沾着清水洒向以秦永安为首的皇族游行队伍,给他们带来阵阵清凉。
消夏节也暂时放宽了宵禁时间,街上有烟花大会、掌灯大会、灯谜大会、放灯盛会……各种各样的盛会,让人目不暇接。谢轻婉想一一参与,可却是分身乏术。
秦不归虽然忙着练兵,但每逢盛会,无论大小活动,必定陪伴在谢轻婉左右。而四位侧妃都不在,他们的二人世界无人打扰,因此也格外美好。
若是某日秦不归不去练兵、留在王府之中,他也从不闲着,练武、熟读兵书之余,他偶尔来了兴致,还会去后山干些农活,谢轻婉当然也会陪着他,就当做体验农家乐了。
偶尔体验一番,倒是觉得趣味横生。
柳悦心常在后山“劳改”,见到秦不归自然兴奋激动无比,可秦不归却并不理会她,因为她是戴罪之人,而今的身份是“下人”,他自然